“叮鈴......叮鈴.........”“叮鈴......叮鈴.........”清晨的鬧鐘響了數次,吳言依舊躺在床上憨憨而睡,昨晚熬夜打遊戲至深夜,作業本和課本散亂的丟在床的一旁。
“叮鈴......叮鈴.........”“叮鈴......叮鈴.........”鬧鐘持續響著,響徹整個家,聲音穿過混凝土的圍牆,驚醒了熟睡中的母親。
“咚咚咚咚.......”“叮鈴叮鈴.........“鬧鐘鈴聲還未結束,伴隨而來的是母親的敲門聲,兩種聲音交織著,此起彼伏。
“彆睡了吳言,該醒醒了,上課都快遲到了!”
母親喊道,隨後又是一陣沉悶的敲門聲。
“哦!知道了媽!我起床了!”吳言艱難的從床上坐起,眯著眼睛說道。
隨後敲門聲和鬧鐘聲戛然而止,臥室裡又恢複了沉寂,吳言再次躺平,不一會兒,臥室裡又響起一陣鼾聲。
又過了半個小時“咚咚咚……咚咚咚……”臥室裡再次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比第一次更加緊迫。
“還冇起床嗎?看看都快幾點了!我以為你己經起床了!再不起床真的要遲到了!”母親聲嘶力竭的喊道。
吳言驚醒著坐在床沿上,艱難的睜開眼,有些不情願的穿上拖鞋,拉開窗簾,陽光透過窗,打在臉上,房間立刻亮堂起來,刺眼的陽光讓吳言瞬間清醒。
醒來後吳言便注意到,課桌上擺放著作業本,打開的作業本一字未動空白如初,他瞬間臉上掛滿慌張,而後又恢複了平靜。
“記得昨晚不是寫完作業了嗎?
難道是在夢裡寫完了?難道隻是做了一個夢?哎!
不管了,班上有60多個人,也不一定抽查到我,上課老師講到,就假裝寫完了吧!”
一天到晚全靠演技。
吳言撓著雜亂的頭髮,緩緩打開房門,門把手的靜電讓他痛的縮回了手,睏意完全散去。
“你作業都寫完了嗎?”
站在門口的母親問道。
“我……我寫完了,昨天寫了一晚上,不然早就起床了!”麵對母親的質問,他脫口而出,幾乎不假思索,像是某種條件反射。
“看看都幾點了,今天又要遲到了,每次開家長會老師都會點到你,每次都講到你遲到還曠課,晚自習早退,我的臉都讓你丟儘了,下次開家長會讓你爸去,我可丟不起這個人了!”
吳言對於母親的嗬斥無動於衷,早己習以為常,似乎己經脫敏了一般,他悠哉悠哉的走向洗手間,好像今天是個週末。
“少爺快遲到了,你能不能抓點緊,有點緊迫感,學校也不是咱家開的,我不想讓老師再請去喝茶。”
“你彆催了,我這不是起來了,還有半個小時,急有用嗎?”
吳言拿著牙刷在嘴裡摩挲著,吐著白沫子說道:“我打車去很快!”
“少爺,咱家離學校開車至少要20分鐘,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母親嘴裡咕囔著離開,轉而向廚房走去,廚房裡不一會兒響起熱油的滋啦聲,以及鍋碗瓢盆的碰撞聲。
母親名叫王桂華,和千千萬萬家庭主婦一樣,是一位傳統中國女性。
操勞家裡的大事小事,裡裡外外,任勞任怨,勤勞賢惠,為這個家操碎了心。
父親吳正雄,隻知道和狐朋狗友在外吃喝玩樂,毫不顧家,冇有一點責任心,在這個家如空氣般存在。
臉上泛了些皺紋的母親,多了些歲月的痕跡,烏黑亮麗的頭髮,零星散佈著幾根白髮。
皮膚雖不如年輕時緊緻,有些鬆弛,但眼神依舊堅定,炯炯有神。
她像個戰士鬥爭了大半輩子,燃儘所有的熱情與精力,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她仍舊會像個戰士繼續奮鬥下去,首到風燭殘年,燈滅油枯。
吳言洗漱完畢,渾身慵懶的回到了房間,坐在床沿上,睡眠不足的他,感覺渾身揹負了某種沉重,他打了個哈欠,一股睏意襲來,趴在枕頭上睡著了。
飯廳的紅木桌子上,端上來一碗剛出鍋的方便麪,還冒著熱氣,裡麵有牛肉丁,紅燒肉和切好的烤香菇,旁邊的碗裡有一個煎蛋和一個白煮雞蛋。
“飯做好了吳言!吃完早飯快去上學吧!”
母親的聲音穿過客廳,走廊來到臥室。
他做了一個夢,夢中的他正在吃海鮮大餐,醒來時枕頭上佈滿了口水味,濕了一大片。
早餐一如既往的豐盛,但時間不等人,他吃了口麵,喝了口湯,拿上白煮雞蛋,便破門而出,揚長而去。
“路上注意安全!
課間操的時候,可以抽空去買點吃的,”母親焦急的目光,注視著遠走飛奔的兒子。
“冇事兒的媽!我己經吃過海鮮大餐了!”“你在說什麼呢?”吳言跑的飛快,很快消失在母親的視線之內。
校園裡的小路上,不像平時熙熙攘攘,偶見幾個穿校服和吳言一樣飛奔著的學生,還有騎電動車拿書的老師。
前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原來是戴眼鏡的班主任,他拿著書本揹著黑色的斜挎包,向教室趕去。
“一定要趕在,班主任之前到教室,這樣纔不會被抓到!”吳言心裡想著,選擇繞道走另外一條小路,他加快了步伐,做著與班主任的賽跑。
另一條小路上空無一人,吳言心裡想著,暗自慶幸,今天應該不會被抓到。
正當覺得勝券在握之時,路的儘頭,一箇中年男人正在訓兩名穿校服的學生,此人正是教導主任,比班主任還恐怖。
“我的天啊!今天也太不走運了吧!”吳言心裡喊出了聲,隻好躲進了小路旁的灌木叢中,不敢動彈,生怕被髮現。
教導主任拿出了他的小本子,做著什麼記錄,吳言猜想,他們的名字很快會出現在廣播通報批評一欄,這是教導主任的拿手好戲。
又過了幾分鐘,教導主任終於走了,幸好走上另外一條小路。
遠方的教學樓響起了清脆的鈴聲,吳言知道早自習己經開始,他己經遲到了,一切都於事無補,他放慢腳步,放棄了最後的掙紮。
學校深灰色單調的教學樓牆壁,讓吳言感到彷彿置身於監獄,教室傳來的朗朗讀書聲,似乎宣告他的死期己到,靜候班主任的宣判,那僅存的最後一點的信念和希望徹底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