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搖了下來,一張英俊立體的臉赫然出現在薄唸的眼中,他犀利的眼神和她的驚慌震驚撞了個滿懷。
“上車。”
他語氣冷淡,薄念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時的前兆。
時醫生還冇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薄念回頭不好意思壓低聲音道,“時醫生,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薄小姐……”
時醫生還冇說完,薄念已經拉開車門進去了,車裡那個男人氣場太強,居高臨下瞥了一眼時醫生,然後車窗肆無忌憚囂張升起,黑色卡宴揚長而去。
時醫生攥緊了拳頭,倏地似乎想到了什麼。
車內,薄念坐在副駕駛上,有些手足無措,車內氣壓低得可怕,氣氛也很詭異。
“我,我和朋友喝咖啡……”
薄念見他陰沉著臉,便率先開口解釋道。
“我不關心。”
男人漫不經心的話,給薄念澆了一盆冷水。
是啊,顧景恒又不愛她,她在試圖解釋什麼呢?
薄念絞著手指,緩解尷尬。
倏地,副駕駛上一張刺眼的卡通貼紙引起了薄唸的注意。
“挽挽的專座”
歪歪斜斜的字體有些可愛,薄念可以想象出那個女孩歪著腦袋認真寫這五個字時的樣子,她嬌憨可愛的樣子,應該顧景恒也很著迷吧。
薄念突然想到自己,自己和他結婚三年來,兩人之間就是一場交易,她滿足他的“需求”,而他幫她償還長達五千萬的外債。
明明一開始他就說過的,兩人是合作關係。
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呢?
如果不是她愛了多年,恐怕她也不會如此執迷不悟吧?
薄念還沉浸在回憶中獨自感傷時,車子突然一個急刹車,薄念腦袋差點撞到車玻璃上了。
“下車。”
男人語氣冷淡。
薄念這才狼狽解開安全帶,踉踉蹌蹌從車上下來。
她下來看這裡不是家門口,有些錯愕,怔在原地,不知他的用意。
突然,他也下來了。
“我們……這是……”
“你難道準備穿這身衣服去參加晚宴麼?”
薄念這纔想起,他早上留的紙條。
她乖乖跟在他身後,終於走進了一家旗袍店。
“景恒,你來了。”
一位約70多歲的老太太,顫顫巍巍停止了手上裁衣服的動作,笑眯眯朝他們走了過來。
“舒奶奶,我來取衣服,順便看看你。”
顧景恒難得露出了一個笑臉,目光也柔和了不少,不像平時那麼冷。
“早就做出來了。我一直等著你來取呢。”
老太太絮絮叨叨了一會,注意到站在他身後的薄念,眼睛亮了亮,親熱拉住了薄唸的手,誇讚道,“這姑娘真水靈,是個好姑娘,好好好。”
薄念一聽,臉已經紅了,有些不好意思微笑。
“景恒啊,你可要把握好啊,不然這麼好的姑娘,讓彆人惦記勾走了。”
舒奶奶催促顧景恒,顧景恒看了看眼前臉紅的小女人,笑了笑,語氣有些自豪道,“舒奶奶,這是我太太,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
薄念聽到這裡的時候,不可置信偷偷瞥了他一眼。
他從來不會在外人麵前介紹她的身份。
舒奶奶一聽笑得更開心了,不禁誇讚道,“那就好,那就好,郎才女貌!”
舒奶奶拿出那件旗袍來時,薄念都被驚豔到了。
那是一件月白色的旗袍,款式簡約,布料摸起來很舒服,料子極好,是薄念喜歡的風格。
“姑娘,去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舒奶奶推著薄念進了試衣間,老太太顫顫巍巍幫著給她穿上,笑嗬嗬道,“這件旗袍,老身已經準備多年了,今天總算交差了。”
薄念冇聽懂舒奶奶的意思,也冇在意。
“剛好合身,奶奶,你真厲害。”
薄念不禁會心一笑,非常滿意這件旗袍的上身效果,將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完美地展現出來了,簡約大方,月白色襯得她的臉更白皙了,整個人似乎鍍上了一層溫婉的暈輪。
“趕緊出去,讓你先生看看。”
舒奶奶說到“你先生”時,薄念耳根子已經紅了。
她侷促不安出來時,顧景恒正坐在沙發上看向試衣間的方向。
兩人的視線相撞時,薄念已經率先將目光移向了彆處。
男人目光灼熱,盯著看了她好幾秒,喉嚨滾動了幾下,起身漫不經心道,“還行。”
“哪是還行啊,這孩子真是個美人,將老身這衣服穿出美感來了。”
舒奶奶笑嗬嗬,一臉滿意自己的傑作,也不枉自己的心血。
“謝謝舒奶奶。”
薄念乖巧道謝,兩人臨走前,舒奶奶卻神神秘秘將薄念拉到裡屋,從箱底翻出來了一個陳舊的沉香木匣子,上麵還刻了一圈玫瑰的花紋,看起來很精緻。
薄念有些疑惑,隻見舒奶奶“哢噠”一聲打開按扣,從裡麵拿出了一支玉製的月白色木蘭簪子。
“這是我先生送給我的,他走了以後,我再冇有戴過了。”
舒奶奶說到這裡時,神色有些感傷,眼眶也紅了幾分。
“奶奶……”
薄念隻是緊緊握住她蒼老的手安慰她。
舒奶奶緩過情緒,將那木蘭簪子鄭重其事放到了薄唸的手心。
“孩子,我一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我年輕的時候,這簪子,老身今天送給你了。我和你有緣……”
“奶奶,這太貴重了……”
“你就收下吧。不然,老婆子不高興了。”
舒奶奶佯裝生氣,薄念這才乖巧收下了。
一出來,舒奶奶就開口吩咐道,“好孩子,趕緊拿出來,讓你先生給你簪上。”
薄念看向顧景恒,有些心虛,他會幫她簪上麼?
顧景恒走了過去,將她推到穿衣鏡前,任由舒奶奶在一旁口述教他怎麼簪。
他的手指肆意穿插在她的髮絲間,顧景恒悟性很強,動作生硬笨拙,卻還是將簪子簪好了。
兩人從舒奶奶旗袍店走出來時,便上了車。
薄念剛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倏地想起那張卡通貼紙,後退了幾步,重新打開了後座。
“把我當司機?”
顧景恒不悅蹙了蹙眉,薄念才重新坐回了副駕駛。
一上車,薄念還冇坐穩,男人已經徑直扳過她的脖子,灼熱的唇長驅直入……
“今晚,穿這身……”
男人在她耳邊喘氣耳語,薄念不由得顫栗了一下,耳根子已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