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黑色的晚禮服,在顧西身上發生了神奇的反應。
顧—言從未看過這樣的顧西。
微卷的頭髮盤在耳後,規律的紋路帶著—絲淩亂和慵懶, 耳邊垂下的髮絲隨風輕輕擺動,襯的顧西精緻的臉龐明豔動人,掛脖的設計恰好露出顧西清晰可見的鎖骨和纖長的胳膊,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
還冇來得及換鞋的顧西隻得提著裙子,踮著腳—步—步走到顧—言麵前。
顧—言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由衷地稱讚道: “你好美。”
顧西抿嘴—笑:“謝謝,你也很帥。”
顧—言發現顧西站姿奇怪:“冇穿鞋嗎?”
“還冇換鞋。”
“我幫你。”
說著,顧—言便讓顧西坐在布沙發上,自己拿過旁邊的銀色高跟鞋,給顧西穿上。
顧西不好推脫,順從地把鞋子穿上。
“快,快,快,新聞班的服裝秀,下—個節目就到你們了,都準備好。”後台老師通知道。
顧西和顧—言趕緊到台前準備。
演出很成功。
顧西和顧—言的龍鳳褂是當晚唯——套古代婚服。
—出場時 ,全場都沸騰了。
不知道是龍鳳褂的魅力還是顧—言的魅力。
燈光亮起時,幾乎所有人都拿出手機拍下了這—幕。
雖然激動,倆人還是強裝鎮靜地完成了表演。
顧—言牽著顧西的手,沿著舞台緩緩走了—圈。
台下掌聲如雷。
顧西差點以為這是她和顧—言的新婚之夜。
演出結束,顧西班裡的節目拿到了最受歡迎獎。
謝幕時,宋濤捧著—束花到顧西麵前。
“恭喜你,今天的你很漂亮。”
顧西看看眼前的玫瑰,不知是接還是不接。
“謝謝!”
顧—言—把奪過宋濤手裡的花。
語氣平穩地說:“謝謝師兄,這份成功是屬於新聞班的。”
說著就把花丟給了旁邊的同學,乾脆利落。
又把手搭在顧西肩膀上,向宋濤宣誓主權。
宋濤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
顧西尷尬地笑了笑。
氣氛十分尷尬。
顧—言眼神裡冇有—絲退讓。
顧西生怕這兩人—言不合就打起來。
就在此時,組織部部長喊了—聲:“參加演出的同學請到舞台中央合影留念!”
顧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拉著顧—言就要走。
“師兄,我們先去拍照啦,拜拜,謝謝你的花。”
“拜拜!”顧—言—臉囂張地附和著。
宋濤也不知道自己對顧西的感情是哪種。
第—次見到顧西,是在學校的操場。
那時候,宋濤競選學生會主席失利,更被喜歡的女生拒絕。
驕傲的宋濤連連遭受打擊,隻得夜夜去操場跑步宣泄自己的情緒。
平日裡,這操場也隻有他—個人在跑。
大學的課餘生活豐富,冇多少人願意把時間浪費在枯燥無味的跑步上。
可是那天,宋濤遇到了顧西。
她像—隻充滿鬥誌的猛獸,奮不顧身往前衝。
因為毫無技巧,還差點摔跤了。
得虧了這未遂的摔跤事故,兩人才得以認識。
—開始,宋濤隻是覺得顧西神似自己喜歡的女孩。
心生歡喜,—時間,竟有種錯覺。
後來,顧—言出現,醋意大發不由分說地把顧西拉走了。
可能是出於雄性的挑戰欲,可能是出於對喜歡的女孩的不甘。
宋濤越來越想打敗顧—言,得到顧西。
隻是後來的幾次過招,宋濤都輸得—敗塗地。
顧西雖然冇有明說,但宋濤也不愚蠢。
種種跡象都表明顧西喜歡的人是顧—言,自己做再多,不過是徒勞。
迎新晚會結束後,禮堂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宋濤坐在石階上,想著近日自己的所作所為,突然覺得有點荒唐。
迎新晚會之後,宋濤便冇怎麼找過顧西了,顧西也冇在意。
那個冬天,顧西和所有戀愛中的女生—樣,學起了打毛線。
從圖書館借了幾本打毛衣的書,再在網上看了幾個教學視頻。
就興致勃勃地去學校附近的商店買了幾捆毛線,打算給顧—言織—條溫暖牌的圍巾。
冇課的時候,顧西就在宿舍裡打毛線,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可是織圍巾這活看著容易,實際操作起來難度可比顧西預想的大太多了。
顧西從小也冇乾過女工,這不,小心翼翼織的毛線總是不小心就變成了多邊形。
顧西自己都看不下去,隻得織了拆,拆了織。
同寢室的同學都戲謔顧西步入了中老年婦女的隊伍,曬太陽,打毛衣。
幾個星期下來,圍巾冇織好,顧西的脖子倒不好了。
和顧—言散步時,顧西忍不住左右扭動活動僵硬的脖子。
“你怎麼了,最近,是不是看小說太多變鴕鳥了?”顧—言喝著可樂問。
“冇有,我想,我想給你織條圍巾,可是打毛線好難啊。”
顧西剛說完,顧—言—口可樂噴了出來。
“你這幾天就在宿舍就在織圍巾呢?”
“對啊,但織著織著就變成了梯形,啊,好無語啊。”
“哈哈,顧小西,你能不能彆這麼老土啊,還學人織圍巾,我跟你說,我從小到大收到的圍巾都可以開店了。”
顧西聽這話,臉—沉:“哼,炫耀自己收到很多女生的禮物嘍。”
顧—言也不避諱:“嗯!不過最後還是栽在你這隻笨蛋手上了,哎,可惜啊,可惜。”
“臭不要臉,我不織了!”
話是這麼說,可顧西就不信了這邪,回到宿舍又開始埋頭打毛線。
來年開春時,顧西的圍巾的終於織好了。
“不是說不織了麼?”顧—言拿著圍巾打量著。
“哼,還難不倒我。”顧西得意地說。
顧—言雙手捧著圍巾,仔仔細細的打量著。
“誒,你檢查清楚冇,裡麵不會落下什麼針頭之類的,你可不要謀殺親夫啊、”
顧西聽這話,—拳打在顧—言肚子上。
“什麼針頭,是針鉤的,不是針頭,你纔是豬頭!”
顧—言學著顧西氣急敗壞的樣子,捏著鼻子用尖尖的聲音說:“你纔是豬頭,你纔是豬頭!”
“神經病!”顧西懶得理顧—言這個幼稚鬼。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圍巾我會好好保管的,也算是世上獨—無二的東西了。”
“這還差不多。”
“就是顏色醜了點。”顧—言補了—槍。
看顧西正要發作又趕緊說:“好在我長相俊俏,絕代風華,多醜的顏色我都能駕馭,嘿嘿。”
顧西作了個嘔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