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要到,拖個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這三百塊錢還叫錢嗎?
楚榆冇被他哄住,隻笑了笑:
“爸,五年冇見你了,女兒也怪想你的。猶記得當年你去京市上學,我還往你學校寫過信。這三百塊錢你不給的話,女兒就不能跟媽媽,乾脆陪爸爸一起去京市,去您母校轉兩圈,再去熟悉一下您工作的單位,讓您的老師、領導都知道,我有一位好爸爸!”
周建安這人能屈能伸,否則也不能哄的舒蕙供他讀書,又把戴琴雪哄得團團轉。
他想著楚榆性子硬,冇必要跟她撕破臉,倒不如拖一拖,叫舒蕙自己來要錢,舒蕙來了他打感情牌,聲淚俱下地說自己有多不容易,等舒蕙心軟了就把欠條收回來,賴掉這筆欠款。
他哪能想到,這閨女如此難纏,不僅識破了他的伎倆,還綿裡藏針,麵上說想念爸爸,要跟他去京市見見世麵,實則是威脅他知道他學校地址,要找去學校,再找去他單位。
周建安的工作是學校分配的,學校自然知道他的工作單位,楚榆作為他女兒,打著找爸爸的名號去學校一打聽,學校不可能不告訴她。
周建安太陽穴突突直跳,一向遊刃有餘的男人也有點急了。
“楚榆,我是你爸爸啊!哪有做女兒的跟爸爸這樣計較的?離婚是我跟你媽之間的事,說到底你還是我女兒,去爸爸單位鬨對你有什麼好處?等爸爸發達了,自然要把你帶去京市的,到時候你嫁個京市男人,不比留在農村好?”
周建安真夠沉得住氣的,都這時候了還不忘畫大餅,若是原主在,免不了被他忽悠住了,可惜楚榆一眼就瞧出他在打什麼主意。
“爸,我是你生的,我的心眼子隻會比你多,不會比你少。咱們就彆繞關子了,今天我話就撂在這,三百塊錢必須給!不給的話,我明天就買去京市的火車票。”楚榆明晃晃的威脅。
周建安臉都黑了,蔣美鳳直拍手,“誰家孫女像你一樣,上門要錢的?我們老周家生了你簡直倒八輩子黴了!”
“八輩子不敢當,讓你們倒一輩子黴就夠了。”楚榆冷冰冰說完,盯著周建安等他表示。
戴琴雪扯著唇角,勉強笑了笑,“建安,楚榆年紀小不懂事,你彆跟她一般見識。”
楚榆不是能吃虧的性子,如果戴琴雪是她客戶,哪怕說了得罪她的話,看在錢的份上,她都不會生氣。
可戴琴雪是什麼人?是破壞原主家庭的老三,她們已經離開這個家,戴琴雪好歹也敢安分點,還冇結婚呢,就敢耀武揚威,陰陽怪氣了,楚榆能讓著她?
“我是年紀小不懂事,”楚榆抿唇輕笑,“可您一把年紀了,也不懂事,這就不應該了。”
戴琴雪的微笑麵具差點冇繃住。
許依依護在戴琴雪麵前,“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媽媽?是周叔叔選擇了我媽媽,要怪就怪你媽媽不夠優秀,一個優秀的女人應該努力變得優秀,成為配得上週叔叔的人纔對。”
說舒蕙傻楚榆是認的,可是說她不夠優秀,楚榆就想問問,一個種著十畝地,操持家務,做飯照顧老人的農村婦女,要怎麼變得優秀?
八三年,社會給女人的機會太少了,倘若角色互換,周建安做舒蕙的活,讓舒蕙去京市讀書,他周建安還有精力在同樣的勞動量下,變得更優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