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你哥今天就要回來了,你上供銷社去買點豬肉回來,媽現在去床上躺著裝癱,
不然那臭小子看見我活蹦亂跳的,肯定家門都不入就跑了,還有待會做飯啥的,都讓你哥乾啊,
你以後隻要給我生幾個孫子孫女帶就行了,其他的這輩子啥都不用乾。”
灰撲撲的堂屋內坐著一個老婦,她咧著嘴跟屋內的少女說話。
溫樂瞳小臉絕豔皙白,一身淺黃色的確良長裙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
她拎著梔子花布麵的貝殼包,自動忽略不喜歡聽的話,乖巧道:
“好的媽,你就在家歇著吧,我去買肉。”
林彩霞眸色溫軟慈愛的看著溫溫清瞳離去的背影,不放心道:
“閨女小心點啊,除了你哥,其他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千萬不要跟他們講話,
也不要接受他們給的任何東西,要啥咱就自己買啊。”
這句話,自從溫清瞳醒過來的這三天,是天天聽。
她隻記得自己好像原本身處在一個先進的世界,
是一名九九六的社畜,每天會挨訓,懂頂包,打的一手好工,是資本家眼裡最廉價的奴隸,
後來跟一個孤寡老中醫學習藥妝,隻是剛學會,還冇等著一展宏圖,就勞累猝死穿進了平行世界的1980年 。
原主是林彩霞抱養的童養媳,溫戰庭從小把她當親妹妹對待,
在他16歲那年無數次聽到林彩霞讓他長大娶了自己時,
他大吵一架,見拒絕不了,一氣之下跑去當兵,還十年未歸,但是寄回來的津貼卻一年比一年高,
而原主生性乖巧聽話,三天前,聽聞林彩霞要裝癱瘓,逼迫溫戰庭回來跟她成婚,
她弱弱拒絕了數次,見拒絕不了,嚇得當夜發了高燒,再醒來,溫清瞳就占據了這具身體,
索性長相名字一模一樣,倒也適應,隻是並未接收原主的記憶,而這些話基本都是聽村裡婦女聊八卦時知道的。
畢竟這個年代除了造小人這種娛樂活動,就隻剩下聊些東家長西家短。
縣城距離安平村並不遠,純瀝青路,在高溫蒸曬下,冒出不少泡,隨著人們的走動間留下淺顯的腳印。
綠色郵筒,供銷社,副食品商店,以及道路兩邊的建築都透著一股灰撲撲的氣息,
但這個地方,跟上時代大改革的腳步,是全國第一個不需要票的城市。
溫清瞳走進供銷社,花了1塊8毛錢買了二斤豬肉,用油紙包好後,放進小拎包裡。
剛走出門,隻見迎麵走過來一個男人,
他精緻的五官似上帝雕刻,漆黑的黝眸散發如霜寒意,
高大板正的身形罩在襯衫黑褲下,整個人似斑駁的光,踏破漆黑的夜,帥的張揚且驚絕。
他一臉嚴肅地朝著另一個同樣身形打扮,但是麵容相比較遜色不少的男人道:
“以後不準開這種玩笑,我們是軍人,應該堅決抵製封建包辦婚姻,絕不妥協,寧死不屈,這次回來就是要跟我媽徹底說清楚。”
溫清瞳冇多想,這附近家庭差點的基本全都送孩子去當兵,所以時常在街上遇見軍人,而婚姻包辦,更比比皆是,
況且對於溫戰庭的麵容,她覺得應該長得凶神惡煞,
不然怎麼能將一個小姑娘活生生嚇死,完全和眼前的男人無法聯想在一起,
她收回目光,徑直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