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腳踹出,週三刀宛如滾地葫蘆般滾了好幾圈。
當場臉色發青,兩眼凸起,吭哧幾聲,竟是被踹得閉了氣!
楚秋蹭了蹭鞋底,看向已經嚇傻的姑娘:“走。”
小姑娘滿眼水霧,對楚秋磕了個頭,扶起自己爺爺就走。
她知道自己和爺爺待在這兒就是累贅,與其拖累恩人,倒不如趕緊離開。
這時週三刀也被手下人扶了起來。
他兩眼通紅瞪向楚秋:“反了天了!敢在太平鎮打我!?”
“無關的都給老子轟走!”
“給我狠狠打!打死這小崽子算我頭上!”
有他這句話,幾個地痞立刻掏出彆在懷中的木棍。
滿臉凶相地罵道:“都冇聽見刀哥的話!?趕緊滾!”
鎮上居民自然不敢生事,被地痞潑皮一嚇,連忙散去。
眨眼間,就剩楚秋自己一人還站在原地。
二驢的嘴巴嚼動,呆呆望著那些地痞。
似乎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呼的一聲!
一個地痞已然掄起棍子朝楚秋砸來。
楚秋腳下微動,鞋底滋啦一聲摩擦地麵,躲開迎頭一棍。
隨後,提著長劍的手臂向前一送。
劍鋒出鞘半尺!
勢大力沉地撞向那地痞胸口。
胸口要穴被劍柄狠狠一頂,地痞的臉色瞬間漲紅成豬肝色,‘蹬蹬蹬’連退幾步。
隨後趴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滿地酸水。
鏘!
藉著對撞的力道,長劍歸鞘,楚秋看向剩下那群地痞,挑眉道:“你們也想跪下?”
幾個地痞臉色發青,有些惴惴不安。
看見楚秋利落的動作,幾人皆知這是個硬茬子。
“都彆慫!”
這時,週三刀瞪著通紅的雙眼,嘶聲吼道:“有虎爺給我們撐腰,怕他作甚?”
他看向楚秋,麵目猙獰道:“小道士,仗著有兩手功夫就想在太平鎮耍橫?你今天做了這出頭鳥,開罪臟街,周爺我保你走不出二裡地!”
隨即便一揮手,怒聲道:“都愣著乾什麼,給我打!”
幾個地痞嘴裡發苦。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這小道士不好招惹。
一時誰也冇敢動彈。
楚秋卻是搖了搖頭,“聽你這意思,是打算讓我走不出太平鎮?”
唾!
週三刀一口濃痰吐在地麵,滿麵獰色:“現在知道怕了?把這口粘痰舔乾淨,周爺可以考慮饒你一命!斷你一條腿長長記性也就罷了!不然的話,今天便叫你知道臟街的手段!”
楚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懂了。”
隨即一拍二驢的後頸,“動手吧。”
一聲令下。
原本癡癡傻傻的二驢忽然怪叫起來,邁步向前撞去。
腦袋一頂,便把一個地痞撞翻在地。
接著舉起前蹄狠狠一刨,令那地痞疼得兩眼翻白,嘴裡都噴出了膽汁!
幾乎同一時間,楚秋拔劍暴起。
劍鋒閃動,瞬間斬過週三刀的脖子,揚起一串熱血灑在街麵。
“呃……”週三刀頓時瞪大雙眼,捂住脖子上的傷口,滿臉不可置信。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喉嚨裡卻隻發出‘咕咕’的聲音,嘴裡湧出一大口血沫。
仰頭栽倒,死不瞑目!
楚秋歎息道:“我這人很怕死,你今天敢威脅我,明天就敢殺我,所以你得死了。”
“你……你把周爺殺了!?”
“你攤上大事了!”
唯一還站著的地痞驚慌失措,磕磕巴巴威脅了兩句,那濕了一大片的褲襠卻已出賣了他。
竟是被嚇尿了。
楚秋不願廢話,冷目一掃,隨即邁步而上。
劍光斬過,那地痞頸側頓時噴出鮮血。
當場翻著白眼死躺在地,眨眼間,街道之上又多了條屍體。
短短片刻,楚秋連殺兩人,正要乾掉被二驢撲倒的地痞。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小道士,留兩個活口,此事還有周旋餘地。你把人全都殺了,不光是打臟街的臉,也是打了縣衙的臉。若惹來縣衙找你晦氣,你還能殺光那些衙門中人不成?”
楚秋扭頭一看,是那站在客棧門口的瘸腿掌櫃。
掌櫃的吐出一口煙氣,淡淡道:“得勢饒三分啊。”
“你這話真有意思。”
楚秋甩掉劍鋒上的血珠,不禁笑道:“這幾個地痞欺負人家老弱時,你可冇站出來說一句得勢饒三分。他要讓我走不出太平鎮時,也冇見你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現在你倒是來勸我要饒他們三分?憑什麼?”
“至於縣衙的人?”
楚秋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左右:“在哪兒呢,我怎麼冇瞧見啊?”
瘸腿掌櫃笑了笑,淡淡道:“老頭子我是個生意人,不願做賠本買賣,小道士你值得我這一句勸告。
若放了這兩條活口,我便給你指條明路,如何?”
楚秋想了想,點頭笑道:“好。”
瘸腿掌櫃麵色稍緩。
他難得遇見個好苗子,此刻也起了愛才之心,若能聽進去勸,便是可造之材。
可在下一秒,他的眼睛便是一眯。
就見楚秋忽然邁步,一劍捅死了二驢壓住的地痞,扭頭又把最後一個給抹了脖子。
他動作太快,二驢還冇來得及躲開,嘴巴裡被濺了血,頗為嫌棄地吐了一大口唾沫。
斜眼瞪著楚秋,像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楚秋拍拍它的腦袋:“十斤野果。”
二驢吧唧著嘴巴,不再計較。
隨後,楚秋看向眯著眼睛的瘸腿掌櫃:“不好意思,我這人一根筋,實在不懂什麼叫得勢饒三分,隻知道得理不饒人,斬草要除根。”
瘸腿掌櫃狠狠抽了口煙,眯著眼道:“年輕氣盛,鋒芒太露不是好事。”
楚秋拿著劍比劃兩下,笑吟吟道:“你再廢話,我也不介意多殺一個。”
瘸腿掌櫃麪皮一抽。
這小子,好大的殺性!
哪家道觀能養出這樣的小魔頭?
他卻不知道。
從楚秋落地差點被人煮了吃肉開始,就知道這世道之惡,該狠心時就要狠心。
自己一個長生者,要麼做隻活王八唾麵自乾,什麼事都彆插手,能躲則躲。
既然捲進麻煩,就得把威脅自己的人全乾掉,出手就彆留後患。
瘸腿掌櫃深深看了楚秋一眼,“你小子,夠狠。”
他拍了拍手。
客棧裡的跑堂小二頓時走了出來。
看了眼街麵,扭頭提著兩桶清水,把屍體一卷。
潑水淨街,手腳麻利。
似乎不是第一次做這事。
“行家啊。”楚秋大為讚歎:“冇看出來,您老這還是家黑店。”
瘸腿掌櫃收起菸袋,側身讓開位置:“就不知你還敢不敢進我這家黑店。”
楚秋打量了一下對方,搖頭道:“不敢。”
這句回答,險些把瘸腿掌櫃噎死。
“好小子,膽大心細,是個能成才的。”
瘸腿掌櫃默然半晌,從懷裡掏出個黑色令牌,衝楚秋晃了晃:“可認識此物?”
楚秋眼神一凝。
隨即抿著嘴唇,露出冷笑:“不認識。”
“少廢話,進來!”瘸腿掌櫃麵沉如水,轉身便進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