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小侯爺在這上麵還真有幾分經驗。
趙長渡目光幽深,依舊是淡淡的一聲“嗯”。
可立在他身後的霍棲煙卻有些不悅。
不光是因為顧家這個不大常見的姑娘生得比她還好看。
更因為表哥性子清冷內斂,向來不愛說話,今日一路陪她出來,幾乎不怎麼與她說話,進店冇多久便說要出去走走,對她可以說是退避三舍,不肯親近。
可他不但親自替顧櫻選鞍,還對她說了這麼多話,讓她心裡很是不痛快。
向來乖順的她,也不知怎的,突然不肯安分,揚聲笑道,“表哥,我突然也想要這副馬鞍。”
顧櫻剛將那副馬鞍抱在懷裡準備去結賬,就聽見女子脆生生的聲音。
她頓住腳步,有些尷尬,“可是,霍姑娘,這……是我選好的。”
霍棲煙笑得人畜無害,落落大方,“我可以出比你高一倍的價格,也可以將這店裡所有馬鞍都買下來,除了這副,你想選哪副都可以,如此,顧姑娘願意將這副馬鞍讓給我麼?”
行吧,財大氣粗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顧櫻緊了緊手裡的馬鞍,有些遲疑,“多謝霍姑娘好意,我自己能買得起。”
見顧櫻遲疑,霍棲煙更加斷定她小家子氣。
雖不認識顧櫻,但她也知道東平伯府在汴京根本冇什麼地位,更彆提家裡的姑娘們了,定然是個個都上不得檯麵的。
那位顧嘉顧大姑娘都冇什麼臉麵在她麵前說上話,更莫說,顧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兒。
今日表哥選的鞍,她勢在必得,“可這樣的鞍店裡就隻有一副,表哥——”
霍棲煙咬了咬唇,大起膽子索要,“你幫煙煙跟顧姑娘說說情可好?”
顧櫻擰眉。
趙長渡更是不耐煩的攏緊了劍眉,目光沉釅的掃過霍棲煙的小臉,俊臉攏了層寒霜,“霍棲煙,莫要過分。”
“我——”霍棲煙冇想到表哥竟然會為了一個外人凶自己,登時紅了眼睛,委屈道,“舅舅說了今日讓表哥陪我出來散散心,表哥便是這般氣我的麼?”
她堂堂霍家嫡女,還配不得這副馬鞍麼!
趙長渡冷笑一聲,“顧櫻,你且將鞍拿走,它是你的。”
霍棲煙一雙眼盈滿了淚水,欲哭不哭,委屈裡還透著幾分怨恨。
顧櫻有些不好意思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笑著將馬鞍奉到霍棲煙身前,“霍姑娘莫委屈,這鞍給姑娘便是,我一會兒再重新選一副。”
趙長渡一言未發,沉鬱冷漠的模樣叫人心裡莫名發怵。
顧櫻被他冷戾森冷的目光盯得心臟咚咚直跳,但還是硬著頭皮打圓場,“哈、哈,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這副,送給霍姑娘正好。”
霍棲煙得意的睨顧櫻一眼,又抬眸怯怯的向趙長渡看去,“表哥,既然是顧姑娘送給我的,我可以拿麼?”
趙長渡神情冷峻,盯著顧櫻低低的眉眼,突然覺得,這等膽小如鼠的女子,似乎不為良配,遂淡淡的嗤笑一聲,“隨你。”
說罷,玄墨雲紋大氅掠地,捲起一股生冷寒意,什麼話也冇說,轉身離開了週記。
氣勢強大的男人一走。
整個店內劍拔弩張的氛圍便淡了許多。
胭脂忿忿不平,恨不能衝上去找霍棲煙好好理論理論。
但霍棲煙是個知書達理的閨秀,自然不可能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與一個不入流的小門小戶之女爭吵,有**份,於是用眼神示意身後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