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報警聲響個不停。
黎欣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白汐安最後走的時候,給她留的一件輕薄襯衫。
她光裸的身子,這才能遮住。
白汐安走的時候,給她說了什麼來著?
忍忍?
她苦笑著。
好多人都叫她忍。
徐開不被黎家人接受,他說:欣欣,我們忍忍吧,總有一天你父母會看清我的誠意。
沈靖傷害她的時候,她拒絕他的觸碰,他說:忍忍,一會兒就好。
白汐安出去幫她報警,看見她的慘樣,也隻能說:忍忍。
隻有孟霽告訴過她。
要做自己。
她閉著眼睛,眼角泛著紅,那淚水如同最不值錢的那款珍珠一般,一滴又一滴地落。
這幾日她好像把一輩子的淚都流完了。
到底還要忍多久啊.....
剛剛在白汐安來找她的前一刻,她本想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的。
黎欣笑了笑。
也許白汐安永遠不會知道,她帶來的手電筒那抹光束,是她這不順遂的人生中見過最有希望的一束光。
外麵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黎欣聽見聲音後呼吸一滯,身體條件反射般顫抖。
沈靖在牆上摸了摸,地下室光亮無比,警報聲消失。
他看見床上的人時瞳孔猛地瑟縮。
他還以為她跑了。
想完又笑了笑,鎖住她的鏈條,是找人專門打造的。
不能被輕易解開,更何況鑰匙還在他這裡。
沈靖頭上的紗布被醫生纏了一半,他在接收到有人來到地下室的資訊後,就馬上趕過來了。
他慢慢朝著黎欣走去。
“誰來過了?”因為著急跑來,沈靖微微有些喘息。
出口的聲音陰狠無比。
她光潔的身體上被人搭上了一件衣服,也就是說....她被誰看去了?
黎欣濕潤的嘴唇微微張開,哭得呼吸不過來,心裡乞求。
白汐安,你快點。
一定要再快一點.....
沈靖仔細瞧了瞧她身上的衣服,是女性款式。
他的大手伸向她,那件輕薄襯衫就這樣被他輕飄飄地扔在了地上。
她身上被自己弄傷了痕跡,可怕地讓人不忍再看。
沈靖眸子裡閃過懊悔。
他還是傷到了她....
沈靖薄唇微微張開又閉上,他做不到道歉。
都是她不乖的,所以他纔會這樣對她。
沈家獨子,從小到大想擁有的都能夠得到,他實在是想不通,黎欣為何非要這般抗拒自己。
黎沈兩家聯姻,隻有好,冇有壞。
豪門世家的婚姻,能有多少關乎愛情的?
可他沈靖愛她啊,這場婚姻她是得利的。
沈靖偏頭瞧了瞧牆上的監控,一會他去監控室一看就知道是誰來了這裡。
但是猜也能猜到是誰來過。
沈靖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因為劇烈跑動,現在腦袋又疼又昏。
“很冷嗎?”沈靖皺眉,感受著她手臂上的體溫。
黎欣的手臂上起了好多的雞皮疙瘩,密密麻麻的。
她是在害怕,還是感到冷?
黎欣自然是不願回覆他的。
沈靖脫下自己的襯衫,帶著男性專屬的意味,他彎腰將衣物放在她身上。
這地下室她要長久待的。
之後還得帶些日常用品才行。
柔軟的麵料輕貼肌膚。
竟然是比剛剛的那件還要舒服。
可黎欣卻痛苦地皺著了眉頭,他的氣味充滿了壓迫感,就這麼一件衣服,都快要讓她難受到窒息。
“拿走....”她沙啞著嗓音開口。
長期冇喝水的喉嚨像被針紮一樣,刺痛地乾涸。
沈靖皺眉,她不要自己的衣服?但願意要彆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