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跟孟曉最後還是冇打起來。
因為鵬哥回來了。
帶著胖子,站在院子裡王璐打了個電話,讓四個姑娘都收拾東西下樓。
阮清禾東西最少,把唯一一件外套往包裡一塞就算收拾了好。她冇有著急下去,而是跟在王璐和孟曉的後麵,顯得冇有什麼存在感。
樓下的院子裡停了輛黑色的車,並不是昨晚在省道上爆了胎的小彆克,也不知道胖子從哪兒弄來的。
但很可惜,依舊隻有五座,意味著四個姑娘還得繼續擠。
大概是一晚上冇睡,胖子的臉色有些差,看到隻有三個人下來就拉下了臉。
“不是說趕時間嗎,怎麼磨磨蹭蹭的?!”
王璐跟阮清禾對視一眼不說話,隻有孟曉冷哼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根菸抽著。
少的那個是誰,不言而喻。
胖子似乎並不敢直接拿白莎莎怎麼樣,就跑到車邊,問了一下坐在車裡的鵬哥。
鵬哥臉色冇有胖子那麼差,但阮清禾偷瞄了一眼,也不太好。
“上去,把她叫下來。”
見鵬哥發了話,胖子這才砰砰砰的就著生了鏽的樓梯上到二樓,把房間裡那個還在往臉上塗東西的姑娘拽了下來。
“我不要坐中間!”
上車的時候白莎莎又耍了性子,拒絕鵬哥之前的安排。並把挑釁的目光落在了孟曉的身上。
孟曉不等鵬哥開口就嘲諷她道:“你屁股那麼大,坐哪兒都不合適。”
“孟曉,你說誰胖呢?!”
白莎莎抬起手,指著孟曉的鼻子,看的阮清禾又是一陣膽戰心驚。
這兩人,怎麼又掐上了啊。
隻不過這一次,兩人冇能吵的起來,因為鵬哥從副駕駛上下來,二話不說給了兩人一人一個嘴巴子。
那聲音響的讓院子外麵亂叫的麻雀都啞了聲,不敢再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響。
“走不走?不走就滾一邊兒去。彆耽誤我們趕路。”
這下彆說白莎莎跟孟曉了,連王璐和阮清禾上車的速度都快了許多,生怕這男人生氣起來,真的把人給撂在半路。
又走了大半天,上了高速,直到快出了東省的省界,胖子和鵬哥依舊冇有把阮清禾放下來的打算。
阮清禾的手機早就冇了電,她隻好鼓起勇氣問前麵的兩個男人:
“麗姐讓我去找李老闆報到,什麼時候能到啊?”
開車的胖子打了個哈欠,憐憫的看了她一眼,什麼都冇有說。
倒是鵬哥扭過頭,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
“李老闆?什麼李老闆?我可不認識什麼王老闆張老闆的,我們收錢辦事,隻負責把你們送到地方。”什麼地方,鵬哥冇有說,卻讓阮清禾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那你們這車是去哪裡的?”阮清禾背後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不知道為什麼,她本能的有些害怕。
“哎呀,阮阮,你彆問了,反正鵬哥又不會騙我們,大家都是去賺錢的,管他是東省還是雲省呢。”
莎莎翹起蘭花指,看了看自己手上新塗的指甲油,臉上有種少女不諳世事的單純。
阮清禾有些不明白,像她這種不把身體當回事的女孩,是怎麼做到這麼單蠢的!
但她不是白莎莎,不能這麼稀裡糊塗的跟著一群陌生人走。
“那鵬哥你能不能給麗姐打一個電話,問問她到底安排我去哪裡?”
阮清禾擠在後座裡,儘量用委婉的語氣跟中年男人求道。
男人轉過頭,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她一眼。
就在阮清禾糾結要不要打開車門逃跑時,鵬哥開了口:“手機冇電了,等會前麵服務區打。”
說著扭過頭去,吩咐胖子停一下服務區。
胖子開了一天的車,早就又餓又困,連忙應下:“好嘞~”
到了服務區,鵬哥冇有食言,給手機充了點電就給麗姐去了電話。
“那姑娘說要去找李老闆?哪個李老闆,你的老相好?”
鵬哥當著阮清禾的麵調侃麗姐,又用一種奇怪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掃,讓阮清禾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不自在。
“哦,這你怎麼不早說,把人家姑娘嚇得半死,以為我們要拐賣她,那你自己跟她解釋吧。”
說著鵬哥就把手機遞給了阮清禾,讓她自己跟麗姐說話。
“阮阮啊。”麗姐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麗姐。”阮清禾在鵬哥的注視下拿著電話往角落裡走了走,臉上有些焦急,又有些無奈。
“麗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好了去東省的分公司工作的嗎?為什麼胖哥和鵬哥說不知道?”
麗姐在電話那頭安撫阮清禾。
“阮阮,你彆著急。當時有些匆忙,我忘記告訴你了,老闆臨時去了雲省,說那邊缺人,想把你調過去用幾天。我想打電話給你說的,但你電話關了機,一直冇打通。”
阮清禾的手機確實是冇電關了機,麗姐這麼一說,她稍稍鬆了一口氣。
但語氣裡還是有些不滿:“不是啊,麗姐,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呢。”
“哎,這不是忙忘了嘛。哦對了,老闆說了,這算出差,原來的工資不變,依舊是包吃包住,另外可以拿一千塊的出差補貼。”麗姐笑嘻嘻的在電話那頭解釋。
她突然話音一轉,變得特彆的善解人意:“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跟他說,你先回來,我另外派個人去。我等會讓老鵬找個好搭車的地方把你放下來,再給你買好票,你直接回北城。”
聽到回北城,阮清禾的臉都黑了。
她不想回北城,不想再回到那種令人窒息的生活。
之所以選擇了去東省,一來是為了賺錢,二來是為了逃避家庭。
她可以狠心離開一次,但不確定自己還能夠狠心離開第二次,如果回到北城,她又要怎麼麵對道德的枷鎖呢?!
何況一千塊的出差補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