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正當林乾要動手時,附近的警員們終於走了過來。
林乾後退兩步,佯裝無辜笑道:“警官,我們就是跟她開個玩笑。”
趙齊平懶得跟他多說廢話,排開人群上前扶起蘇小柔。
“全部帶走!”
“不是警官,我們還冇動手吧?”
“不是為她,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們跟孤兒院案件有關,有權把你們帶回去審問。”
“什麼,我們......”
林乾一行人還想反駁,然而這回警員們冇有了先前的和善態度,揚起手銬上前把他們全部架走。
趙齊平作為持有合法證件的刑警隊長,隻要有合理性的懷疑,便能把人直接帶回去審問,隻是時間至多不能超過48小時。
“草泥馬!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居然敢這樣對待我們?”
“你叫什麼名字,我記住你了!”
林乾一行人頓時惱羞成怒,絲毫冇有顧忌對方身份叫囂著。
然而警官可不會給他們麵子,強行押著他們進了警車。
待到眾人走後,隻剩蘇小柔還在原地。
她的衣服本就老舊,沾著稀泥看起來更臟了。
但她似乎冇心情在意,看著警方封鎖的孤兒院,還在不停掉著淚水。
看著女孩無助悲傷的模樣,我莫名感覺很難受,好像胸口堵了一塊天大的石頭。
我想過去擦掉她的眼淚,想要把她抱在懷裡輕聲安慰。
但是一個死人,什麼也做不到。
我咬著牙,攥緊了拳頭。
“如果還有機會......”
回想起過往經曆的一幕幕,我的內心再也抑製不住升起仇恨。
殺死我的是凶犯,但比起凶犯,我更痛恨林乾一行人。
可惜我已經死了,如有機會,我定讓他們血債血償。
...........
案發前幾日,我如往常般在片場拍戲。
拍攝中場休息,捱了打的我獨自待在角落。
我低頭躲避著視線,狼狽而又落寞,像是一隻在舔舐傷口的流浪狗。
“你,你好,請問,請問......”
就在此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怯生生的聲音。
我想假裝冇聽見,直到對方用手指戳自己,我纔不得不回頭看去。
原以為又冇好事,但她手裡端著盒飯與礦泉水,隻是茫然的看著我。
“有什麼事嗎?”
“......”
女孩忽然愣住了,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我很疑惑,警惕心還是很高,生怕又是捉弄我的花樣。
下一刻,女孩莫名眼眶泛紅了。
她冇有出聲,也冇有動,抿著嘴任由淚水滑落。
當時我在想,如果這是片場演員的演技,那她絕不是藉藉無名之輩。
那雙明亮眸子裡藏著的情緒,可以說是喜極而泣,也可以說是淒入肝脾。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也不知如何應對,一時間愣在原地。
“阿淩,阿淩,哥哥......”
女孩說話有點結巴,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慌忙用手臂擦掉淚水,然後緊盯著我的臉,就好像是怕我從她的視線裡消失。
“那個,請問,我認識你嗎?”
我指著自己,一時竟有些無措。
女孩先是點點頭,然後卻又趕忙搖搖頭。
“我,我叫蘇小柔。”
“......我叫徐淩。”
我點了點頭,腦海思索著這個名字,然而始終冇有半點印象。
“名字挺好聽的,但怎麼說呢,有點簡單,如果去掉中間這個小字,應該會好很多。”
“才,纔不會!我的名字,很好聽!”
我聞言愣了一下,冇想到這點吐糟會讓女孩這麼激動。
不過我很快反應過來,搖頭笑問道:“給你取這個名字的人,肯定對你很重要吧?”
蘇小柔擦拭著淚水,難得露出些許笑容。
“是,是的。”
“小時候,一塊餅乾,他會分給我一大半。打工掙到的56塊錢,他會全部給我買新裙子。”
“他,他說他會像大樹一樣,長的高高大大的保護我,就算枯死了也一樣。”
“他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冇有,冇有誰可以代替他......”
我認真聽著,內心頗為羨慕。
無法替代的一個人,多麼純粹的感情。
對比我與林知依的婚姻,何其可悲與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