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皆是佩刀束腰,穿著樸素的衣裳,卻掩不住俠客般筆挺的身板,一看就是常年累月練武之人。
就是此刻步伐有些虛軟,想來也是在蘇杳那兒遭了罪的。
其中一人,腰間銜著一塊黑曜石墨玉,質地上好,雕刻的圖案好似黑金龍紋。
蘇杳看得仔細,一眼便認出了那東西,狐疑自語:“宮裡的人?”
她此前也隨父親去過幾次宮宴,內宮和外宮的侍衛都有一塊這樣的牌子。
宮裡的人怎麼會來這兒找珧琢?
難不成這事兒已經驚動了宮裡,那她與珧琢有染的事兒,隻怕是瞞不住了,即便是回了京城,爹孃也會因她顏麵儘失。
蘇杳回神兒,看著走遠的那幾人,不再愣神,即刻拔腿跟上。
回京城流言蜚語再不濟,也比這一生都被囚禁在這兒,做珧琢的禁臠來得好些。
“幾位公子留步。”
跟到偏僻處,蘇杳險些將人跟丟,氣喘籲籲得喘著急氣,這纔出聲叫住了人。
前頭那幾人本一籌莫展的兀自悶頭悶腦走著,聽見一聲低迴輕柔的淺喚,不明所以的回頭,就撞進一人。
女子麵白唇紅,青絲如瀑,身子嫋嫋婷婷中透著幾分弱不禁風氣,卻是絕佳的氣韻優雅之人。
單看衣著,女子身披那件外袍,竟不比方纔裡頭那位穿得廉價,手藝像是出自京城上好的名坊莞衣坊。
相較之下,這位或許身份更為尊貴一些,也惹得幾人詫異。
蘇杳也審視著那幾人,方纔離得遠,這會兒近了,纔看清那幾人脖頸手腕上若隱若現的血印。
每處血印不大,粗鍼口大小,皆是兩兩一處,傷口處有少許血跡往外滲,本猩紅的血痕有些發烏,明顯是中毒之兆。
蘇杳看得是瞳孔猛顫,呆滯得周身發冷。
她知道這些傷出自何處,珧琢飼養了蛇,她往日也見過幾次,怕得很,每次都被嚇得魂不附體,過後看著珧琢都心有餘悸。
如今看這幾人身上那密密麻麻的蛇口印記,儼然並非是寥寥幾條,再一想到那日密林中的巨蟒黑蛇,蘇杳臉色煞白。
“姑娘是……?”瞧著非富即貴,可仙樂族,還會有人身份比珧琢貴重嗎?
蘇杳緩了緩神色,開口道:“幾位是從京城來的吧?”
卻總警惕著周圍,像是遮掩躲避著什麼。
那幾人見況,也是互視一眼,其中一人即刻藏起玉牌,再看向蘇杳的眼中,也是多了戒備。
此次來仙樂族,為免人多眼雜出紕漏,他們幾人身份是甚少人知,眼前這人倒是慧眼識人。
一個避世已久的族人,又怎會對他們的身份猜得這麼一清二楚?
頓時,幾人眼中顯露出彆樣的詭色,也不確認蘇杳的身份,楚鏡道:“不知這位小姐……?”
蘇杳又前瞄後瞥了幾眼,防備得厲害,即刻同人表明身份:“小女子蘇杳,是京城蘇家的小姐。”
眾人恍然,難怪方纔珧琢會詢問蘇國公家小姐婚約一事兒,原是早有預謀,隻怕二人關係匪淺。
另有一人楚飛覺得詫異:“蘇國公府的小姐,為何在這兒?”
蘇杳的名號,在京城也算人知,傳聞病弱又昳麗,跟眼前這位**不離十了。
於次,蘇杳便知這群人並非是爹孃遣來的人,可珧琢又與宮內的人有何關係?
或者說是一個破落的氏族,與皇宮內院。
蘇杳無奈哭笑:“此事說來話長,來此地不過是為了求醫,隻是如今身陷在此,幾位若是能出手搭救,我必當萬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