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出此下策,強迫了人將人囚在身邊。
對此,他無需辯解,他就是無恥禽獸。
蘇杳竟不知,珧琢是對自己初見起意,她還以為他隻是單純的想要折磨自己。
聽這一席話,內心難免雜亂無章,思緒淩亂。
即便珧琢真心,但也難撼她想要逃離這虎穴魔窟之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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珧琢用手帕細心擦拭著手中通體雪白的玉佩,好似撫弄著玉佩主人的玉膚。
這玉佩是蘇杳的貼身之物,他又怎可讓它落入旁人之手。
還是男子。
桌上盤踞著吐露蛇信子的黑蛇,乖順安寧得宛若被馴養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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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蘇杳喜出望外。
楚鏡與那樣一雙澄澈的剪水杏眸對視著,難免飄忽不知所以然,訥訥的點了兩下頭。
“入夜子時,族內的人將會送我們出去,到時詭門大開,我們帶你一起。”
蘇杳一時心情難扼欣喜,巧笑嫣然,急著沖人道謝。
動靜兒極小的步履聲踏著石板而來,由遠及近,楚鏡有所察覺,又叮囑了一遍:“切記,子時之前,後山。”
未等蘇杳頷首,楚鏡兩三步輕功越過院牆,身形利索矯健,消失得蹤跡全無,看不出半分有人來過的跡象。
“小姐,該喝藥了。”
嫻音端著藥罐款款而來,隔著老遠,蘇杳都能聞見那苦得讓人難以下嚥的味道。
但不得不說,珧琢開的方子是極好的,她的身子日漸好轉,這些日子下來,不再總是頭暈腦脹,就是口腔內總是殘餘著澀味。
在嫻音的示意下,蘇杳硬著頭皮將那黑不溜秋的東西灌了下去,雖不似穿腸毒藥,卻勝似。
苦不拉幾的,即便喝了十八年的藥,這副藥最為苦澀,還總帶著股淡淡的……腥。
蘇杳都覺得是珧琢有意為之,在裡頭加了些稀奇古怪的邪門東西。
嫻音又遞送上兩顆蜜棗,給蘇杳甜口。
“有勞了。”
嫻音向來不多話,隻悶頭伺候,這次竟不知為何,吐露了一句:“小姐,良藥苦口,珧琢公子待你也是苦心。”
蘇杳知珧琢苦心,她不是冷心無情之人,救命之恩,冇齒難忘,但珧琢也包藏禍心。
自古以來,都有以身報恩之說,話本中更是為這種情節大肆歌泣,可這強加逼迫,蘇杳卻總覺心中鬱結。
“若是小姐無事,還是回屋待著吧,天寒地凍的,難免沾染風霜。”到時珧琢總歸是又要費時費力悉心照料的。
嫻音撂下這關懷的話,就不再礙人眼,兀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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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四人正在密謀。
楚飛:“帶上那女的,未免太鋌而走險了吧?看著就要死不活的,不過一個累贅,麻煩得很。”
楚鏡也道:“帶上蘇杳雖既險又累,但她也絕非無用。”
“我早在族中打聽過了,珧琢對這位蘇小姐可是在乎得緊,要是能將人帶回京城,珧琢自然也會回去,有了蘇杳這個弱點,或許還能掣肘一下他。”
“再不濟,將蘇癸的女兒救了回去,這個人情,蘇家指定是逃不開的。往日蘇癸那些部下,如今也是陛下跟前兒的紅人,日後也必然會對主子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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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寢屋內隻留了一盞燭燈,蘇杳不知是幾時,但也估摸著距子時差不了多少。
甫一睜眼,同床共枕的男子鐫刻的輪廓近在咫尺,赫然讓人神魂迷離。
珧琢側身躺在她身側,單手搭在她的腰身上摟著人,吐氣均勻泛溫,像是熟睡得安然。
“珧琢?”蘇杳試探一喊,共枕而眠的少年冇什麼動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