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將人放走,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珧琢過後怎麼可能放過我們父女?”
柳兮然也是半分不讓:“都是過後的事兒了,怕什麼?”
“你也說了,族內不與外族通婚,我這麼做,不過是保住我們族承下來的族規而已。”
女子麵色上的幾分傲氣更是囂張,仰了仰頭顱,自視甚高的流轉著高眼:“所以呀,蘇杳一走,祭司夫人的位置,不就隻能由我來坐了嗎?”
柳春俞想想,似乎是這麼個理,但此舉太過冒險,他也並不想鋌而走險,隻能勸誡柳兮然。
“可若是失敗了呢?珧琢可不是善茬兒,族內就屬他最擅巫蠱毒術,他飼養的那些東西,更是邪性,稍有不慎,性命不保啊!”
柳春俞無奈得拍手皺眉,見女兒這麼個犟骨頭,也是無計可施。
柳兮然為了珧琢,當真是頑固不化:“隻要我們做得小心些,找個合適的時機將蘇杳送出去,這麼簡單的事兒,不過易如反掌。”
見自家爹爹如此油鹽不進,柳兮然也急了,起身上前拽緊柳春俞的袖口。
“爹,女兒是真心愛慕珧琢的,若是他娶了蘇杳,你就甘心我位居蘇杳之下,當一個妾侍嗎?”
“珧琢對那女人本就有情,她要是不走,珧琢那兒又如何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你看看如今族內那些個適齡男子,可有比珧琢更好的?你是真想我嫁給那些人?”
柳兮然的話讓柳春俞緊擰眉心,埋頭沉思。
族中,珧琢可謂是當之無愧的翹楚鼇頭,頗有幾分天之驕子之貴氣,無一人可比。
且財力、勢力、家業,皆是彆人望塵莫及的。
若是能嫁與珧琢,那是再好不過了。
在蘇杳未至此地之前,柳春俞也認定了,自己的女兒將會是日後的祭司夫人,隻是如今珧琢行徑囂張強橫,族中又無一人敢與他作對。
柳兮然:“不論爹幫不幫,我都不會就此收手的,蘇杳最好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不然……”
“不擇手段,我也要讓她消失!”
柳春俞被柳兮然如此狠毒的念頭嚇得不輕,當即怒斥起人來:“你瘋了?”
柳春俞想了想,也是進退兩難。
他雖不是大善人,但殘害人性命之事,他也是做不出來的。
思慮了良久,纔拿定主意:“富貴險中求,如今也隻有搏上一搏了。”
見老爹應允,柳兮然當即笑逐顏開:“我就知道,爹對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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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杳支走了嫻音,這才怡情心悅:“當真?”
柳兮然儼然高高在上的嗤之以鼻神態,飲茶時,整個人眼鼻都快要昂至天際了。
“當然了。”
“我爹說了,時日暫且定在三日後的戌時,那時珧琢還在祭祀,你隻需避開府內的人,我們就能送你出去。”
蘇杳眼眸閃過瞬間的微芒,可以往的失利,讓她不得不謹慎謀劃。
珧琢日沉時分歸來時,蘇杳還因今日柳兮然來之事一籌莫展。
珧琢今日倒是見著喜色,逢人就笑,蘇杳都錯覺以為珧琢芯子裡換了一位儒雅隨和的優雅公子了。
不過稍作片刻後,蘇杳就知珧琢喜從何來了。
珧琢湊到蘇杳跟前兒來,將一張宣紙放置到正抄錄佛經的蘇杳眼前。
“看看,差什麼東西你再補上。”
蘇杳漫不經心瞥了一眼,冇說話,潛心自己的事兒,對珧琢也是不做理會。
先前還在她麵前蹦噠的少年好似被一瓢冷水從頭澆灌到腳,蔫巴得如同枯枝爛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