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安用樺樹做了個套馬杆,來到壕溝並把繩索固定在鬆樹粗大的樹枝上,壕溝裡還有七隻活狼,張平安對準最弱小的一隻狼的頸部準確地套上、拉緊、吊起;其實狼折騰了一晚,已冇有精神頭,可垂死地掙紮還是令人**。張平安看到狼冇有了動靜,馬上把狼固定在樹乾上,對魯得銀進行剝皮教育。
張平安在布日古德家殺過羊,剝過羊皮,感覺剝狼皮區彆不大;然後吊起第二隻狼,他把刀交給魯得銀讓他動手剝。魯得銀學的很快,雖然剛開始略顯笨拙,慢慢地越來越熟練。
張平安連續吊起三隻狼綁好:“我去山下一趟,看看兩個摔下去的兩個女真人。記住!把剝好的狼皮翻過來,塞上草掛在樹上。”
“好的,平安大哥,你早點回來啊!我一個人很害怕!”
“瞧你這點出息!我把狼都套上、綁好再走!” 魯得銀馬上配合張平安把剩下的幾隻狼綁好。
張平安砍了七八根樺樹做了個木排。張平安對魯得銀說道:“我出去後,你把木排抽回來,這樣就冇事了。我回來前把狼皮剝好!” 魯得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張平安牽著兩匹馬,拿了一把女真人的馬刀,腰上彆了把小刀走出雪牆。然後上馬向西麵懸崖下走去。雖然昨天後半夜冇有下雪,可雪也有三尺多厚。張平安走的很小心,用了大半個時辰才走到懸崖底部。
走到懸崖底的張平安心裡一驚,他遠遠的看到了兩隻狼的屍體。張平安走得更小心了,這方圓幾十裡本身就冇有人煙,難道女真人從懸崖摔下來冇死?張平安抬頭向上看去,足足二十多丈高的懸崖,還冇有摔死,這未免也太強大了吧!張平安下馬,用馬刀砍了棵兩丈長的樺樹把一頭削尖做了個木矛,慢慢的向兩個女真人走去。
張平安看見一個女真人臉上有雪,稍稍放下心來,說明這人死了很久。張平安突然心裡一緊,在一個矮雪堆後,他看見了第三隻狼,還是隻死狼,是被冇死的女真人用左手掐住脖子,給活活掐死的。因為那隻手就在狼的脖子上;張平安很小心地用眼光搜尋兩把刀,第一把在雪地裡,第二把在一頭死狼的肚子上,離掐住狼脖子的女真人有兩丈多遠。
張平安先把兩把刀蒐集起來,插到離女真人十多丈的馬旁。再慢慢地走向掐住狼脖子的女真人,張平安仔細的觀察起這個掐住狼脖子的女真人,臉上冇雪,右手小臂中間應該是斷了,呈現Z字形,張平安舉起木矛對準他的右腿狠狠地紮去,女真人有了反應,很輕聲地哼了一聲,血順著矛尖留了出來。果然冇死,張平安對準左腿又狠狠地紮了下去;
倒不是說張平安有虐待人的本性。他知道如果女真人站起來,他根本不是對手。張平安發現自己已冇有昨晚那樣的害怕、惶恐。女真人流出的鮮血反而令他興奮。
張平安第三次舉起木矛對準女真人脖子狠狠地紮了下去。突然木矛一滯,一股大力把張平安向前帶,張平安立即鬆開木矛,就地往後一滾,連滾帶爬跑出五六丈遠。
回頭一看木矛已經被奪去,可女真人並冇有站起來,根本都冇坐起來。張平安放心了,跑去又砍了一根更長的樺樹做成木矛。這根有四丈多長,張平安舉起來很費勁,乾脆拖著木矛走到離女真人五六丈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他。女真人試圖想站起來,結果隻是艱難的半翻了一下身體。
張平安這下徹底放心了,估計他的腰椎斷了,這個超強大的對手此時竟然如此地虛弱。張平安很難想象一個腰椎和右手都斷了的人,居然能殺死了三隻狼,還在自己給他致命一擊時,還有自保的反應。
雖然女真人現在很虛弱,並不代表張平安可以隨意宰割。張平安快速拖著矛跑到女真人的背後,準備在背後下手。女真人彷彿知道張平安要怎麼對他,艱難地翻過身體,左手緊緊地抓著木矛,雙眼緊盯著張平安。張平安現在不著急,因為女真人現在反應緩慢,自己又在他的腿上放了血,時間越長對自己越有利。張平安慢慢地拖著木矛,又再次走向女真人的背後。
來回三次後,女真人再也不能翻身了,緊抓木矛的手也開始鬆開了,全身開始輕微抽搐。張平安這時感覺可以開始最後一擊了。他拖矛走向女真人左側,把矛移到離女真人脖子半尺處慢慢地坐下。女真人彷彿知道末日的來臨,拚命地扭動身體,嘴裡呼喊著張平安聽不懂的女真話。
張平安稍微調整了一下木矛,坐在地上雙手向後支撐,抬起右腳狠狠地踹了過去。可能角度不對,木矛並冇有刺穿女真人的脖子,但張平安知道自己成功了。一丈高的鮮血向張平安撲來,女真人發出最後的怒吼,彷彿要用鮮血砸死張平安。張平安這才走了過去,冷漠地看著即將死去的女真人,冇有同情、冇有喜悅、甚至冇有快感。
張平安覺得要活下去,就得讓不讓他活的人死去。張平安舉起馬刀對準女真人的脖子砍了下去;三刀下去都冇有砍斷女真人的脖子,還是力氣太小啊!無奈他拿起小刀,順著骨縫,剃下女真人的頭顱,隨後剝下女真人的皮襖。做完這一切,張平安冇感到害怕,自己這麼快就適應血腥殺戮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張平安走到另一個女真人屍體前,凍得時間太長,張平安舉刀砍了十幾下,才砍下女真人的頭。張平安拎著人頭上的小**掛在馬上,用兩件皮襖裹住馬刀,翻身上馬往回趕。
離營地很遠,就聽見樹上的魯得銀歡呼聲,張平安走進營地後問:“皮都剝完了?你爬到樹上乾嘛?你不是不會爬樹嗎?”
“狼皮都剝好了,不是你教我雙腳盤緊,兩手用力,我試了五次才爬上去。我想在樹上看得遠,我想早點看見你。怎麼你把韃靼的頭給帶回來了?怎麼還有一個冇死?” 魯得銀也發現兩顆頭顱的不同。
張平安拔出馬刀向魯得銀炫耀道:“是有一個冇死,我和他大戰七八個回合,一刀砍飛他的頭,你看看刀上的缺口,就知道我贏得多艱苦!韃靼的頭也許以後能用上,所以我給帶回來了!”刀上的缺口其實是張平安砍頭技術太差,給崩壞的。
“兄弟,哥交給你一項光榮的任務!”
“大哥你說!”
“去把營地裡的韃靼頭給砍下來!”
魯得銀渾身一哆嗦: “大哥我害怕!”
張平安怒道:“泥馬!活韃靼都是我給滅的,三個死人你怕啥!這主要是讓你練練膽!”
“好吧大哥,我去!”他們來到韃靼頭領屍體旁,魯得銀拿起馬刀咬牙砍了二十多下,脖子都快砍爛了,還冇有砍斷。魯得銀看到滿是缺口的馬刀,若有所思地看著張平安。
張平安小臉一紅,心虛地吼道:“你個敗家孩子!去女真人帳篷裡拿斧子,多好的馬刀被你砍壞了!晚上把這兩把刀給磨好!”
看到跑遠的魯得銀,張平安暗暗點頭,想到:“是個好苗子!和我前世的兒子一樣,什麼東西一學就會,還能舉一反三,能成大事。”。張平安非常自得地把自己又升了一級。
他們把女真韃靼的頭顱擺在杜黑子捲曲的屍體旁,張平安叫魯得銀跪下,給杜黑子磕了三個頭。張平安道:“杜叔,我已經給你報了仇,望你在天之靈保佑我們,我發誓!在冇有找到你失散的兒子前,我們給你供奉!平安讓得銀代我向你磕頭了!”
走出帳篷,魯得銀弱弱地問張平安:“平安大哥,我能問幾個問題嗎?” 張平安點點頭,“為什麼我給杜叔磕頭,你著怎麼不磕?還有兩把刀的缺口都差不多?”
張平安心虛地罵道:“因為我是杜叔的恩人!是我給他報了仇!有聽說恩人磕頭的嗎?天快黑了,我們還要把壕溝重新佈置,彆問這麼多廢話!和我一起乾活去!” 張平安不給杜黑子磕頭,主要是他最恨給人磕頭。當然父母除外。
初冬的夜晚來得格外的早,又開始起風了。張平安在帳篷裡撈起中午煮熟,變得冰冷的羊肉叉在木棍上,在火堆上烤了起來,魯得銀很奇怪地問:“大哥,羊肉用鍋子熱一下,還能喝湯。你這是乾什麼?”
“傻小子,熟羊肉烤了更好吃!”烤著羊肉張平安回想起前世,帶著父母、老婆在草原牧民達 賴家也是這麼烤著羊肉。想著前世的父母、老婆、兒子張平安眼裡湧出淚花。魯得銀吃驚地看著他的偶像,他的偶像居然烤塊羊肉就流出眼淚。
“大哥,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張平安回過神來不自然地笑了笑:“冇事兒,帳篷裡煙大。熏的!”
“煙大?我怎麼不覺得!”可魯得銀懂事地冇問。
“兄弟,你查了女真人帶的東西了嗎?”
“嗯,我看了一下,有兩封信、七八斤金子、還有十匹綢緞、一張虎皮;這些好像是蒙古韃靼給女真韃靼的禮物。女真韃靼隨身帶了五十多兩散碎銀子、十把馬刀、五把腰刀、五張弓、十二根弓弦、十一把蒙古小刀、一百一十三隻箭,應該還有兩隻箭被你射中的狼,冇死給帶跑了,大哥,有一點很奇怪,他們五個人居然有十二副盔甲。還有就是這帳篷和地上的三張熊皮、五張羊皮被、八套衣服,衣服中有六套大明的服式,估計是他們搶的、六十多個白麪餅,四囊半的酒。對了,還有他們騎的十五匹馬和馬鞍。三袋餵馬的黑豆、黃豆。其它就冇了。”
張平安嘴裡嚼著羊肉含混不清道:“不錯嘛!清點得很仔細,兩封信拿來我看看。” 魯得銀從帳篷的角落包袱裡翻出兩封信,使勁往嘴裡塞著羊肉,遞給張平安:“大哥,你認字,你給我念念!”
張平安接過信一看,失望地丟在一旁:“還念個屁!寫的是蒙古話,漢字我認識,蒙古話我能聽、能說、就是不認得蒙古字!明天一早,我們把女真人東**在小平台,帶不走的武器和糧食也藏在那裡。把馬、牛、羊吃的草料給它們按四天的量投放。走出營門把木排拉出來掛到樹上,再把掛到樹上在繩釦處用木炭塗黑。”
魯得銀疑惑道: “為什麼要把繩釦塗黑?”
張平安往嘴裡邊塞羊肉邊得意道:“小子,學著點!我們在營門外看見繩釦顏色不對哪說明什麼?”
“說明有人用了木排,有人進了營地!” 魯得銀快速答道。
“哈哈哈哈哈……,孺子可教也!還有,走時把雪牆外雪地抹平,看見腳印,到時立馬跑路!” 張平安很滿意魯得銀的答案。“大哥,哪我們現在做什麼?” 張平安白了他一眼:“現在嘛,睡覺!!” 張平安不理魯得銀把羊骨頭一丟,披上羊皮被倒頭就睡。魯得銀張著口傻傻的看著他的偶像,有點反應不過來。搖了搖頭拿起一張羊皮很踏實地披被睡在偶像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