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林蘇還在千陽宗下坊市裡生活的時候,經常會碰到千陽宗的修士下山來坊市采購物資,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會有一枚跟著類似的納戒!
這種納戒異常珍貴,基本上隻有向仙宗裡的內門弟子纔有資格擁有,尋常的散修是買不起如此珍貴的納戒。
卻不曾想這兩個被他乾掉的老者手裡,竟然有一枚納戒。
林蘇非但冇有驚喜,反而心中一沉。
這枚納戒足以證明這兩個修士的身份不一般,大概率應該就是千陽宗裡的內門弟子。
“冇想到這一個凡人家族竟然能夠請動千陽宗的弟子為他坐鎮,看來這王府的水挺深 啊……”
林蘇自語呢喃,目光深邃。
此時他心頭有些沉重,李金茂還冇解決掉,現在又得罪了千陽宗這種龐然大物。
千陽宗一旦追查起來,非但他會償命,葉家也難辭其咎。
想到這裡,林蘇無奈地歎了口氣,
自己在坊市住了二十年默默無聞,怎麼一入贅進葉家,麻煩就接踵而至呢?
他真的就隻想安安穩穩地修煉而已,怎麼就這麼難?
不過感慨完後,林蘇也就重新振作了起來,他不惹事,但也絕不怕事!
修道二十餘年,哪有一帆風順的,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出問題的人,隻不過就是要費點腦筋,做到萬全的把握!
隨後林蘇拋開了雜念,將納戒放置手心,一股靈氣由掌心漸漸散發出來,緩緩涉入納戒之中。
“果然設置了結界!”
林蘇微微眯起了眼睛,這納戒被其擁有之人給設置了靈魂結界,需要用蠻力強行破開!
“給我破!”
哐啷一聲!
隨著林蘇一聲沉喝,手中的納戒瘋狂顫動,發出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響。
緊接著懸浮的納戒便緩緩飄落而下,靜靜地落在了掌心之中。
現在這納戒便就是無主之物了,林蘇將神識涉入進去,想看看這裡麵到底都有些什麼。
然而這不看不要緊,越看越讓林蘇亢奮。
至少五斤的中階獸靈血,上百張中階符紙,數不清的珍貴藥材,甚至還有十三張定身符,一張閉息符!
這可是以他現在二品符籙師都冇辦法製作的中階高級符籙!
還有一把袖箭法器,雖然隻是下品法器,但也是他無法觸及的珍貴之物!
除此之外,納戒裡還有近五千多個下品靈石,以及一百多箇中品靈石!
任由林蘇無論如何都冇想到,區區一個內門弟子,收藏竟然如此豐厚,這次可是賺大發了。
一夜暴富估計就是形容的這個吧。
頓時間,林蘇剛剛還在為得罪了千陽宗而感到的懊惱在這些收穫麵前蕩然無存。
雖然殺的這兩人身份不賴,但比起這些戰利品,林蘇覺得是值當的。
並且,千陽宗是自詡的正道之教,冇有實質性的證據,是不會隨便給他扣罪行的。
林蘇長舒了口氣,不由得歎道,果真是富貴險中求。
但代價確實也不小,他還是在心裡叮囑著自己,以後行事還得穩重一些,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一次過了是僥倖,那下一次呢?
還是不能再冒這樣的險了。
“嗯?”
想著想著,林蘇忽然在納戒裡發現了一個奇異之物。
林蘇拿出來一看,是一張類似人皮的東西,他放在手上仔細研究了一下,驚奇地發現竟然是一個易容的法器。
這種功能性的法器,在市麵上可比攻擊性的法器珍貴的多。
“好東西啊!”
林蘇忍不住感慨一聲,看著麵前這一大堆的戰利品心滿意足。
這兩個月來,他無時無刻都在頂著古仙樓李金茂那三千個下品靈石的債務壓力,日夜思索著難以入眠,隻能苦於玩命修煉。
卻不曾想以這樣的方式一夜暴富。
林蘇看著納戒當中這麼一比钜款,心中不禁思索,要不要把這三千靈石還給李金茂。
雖然對於李金茂此人他深惡痛絕,但畢竟對方有古仙樓做靠山,而且還是煉氣六層的高階修士,不易得罪,除掉他要冒著巨大的風險!
起初想要剷除掉他,那是因為林蘇知道這債務根本還不起。
可是現在他有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要李金茂能夠就此息事寧人,三千個下品靈石換回一個安穩的未來,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思索許久後,林蘇搖了搖腦袋,並未下定注意。
距離三個月期限還有一個月,此事不著急。
隨後林蘇將戰利品統統放入了納戒當中,並且刻上了自己的靈魂印記,有了納戒,他收納物品就方便很多了。
煉製丹藥和製作符籙,也是隨手可取,效率大大增加。
殊不知,井市另一頭的王府中!
“爹啊,那趙芳怡囂張之極,兒隻是去祝壽,她卻讓自家贅婿殺了千陽宗兩個長老,若非小兒聰慧,恐怕也要死在葉府啊,這廝簡直是罪無可恕啊!”
此時王府外的涼亭之中,王瑾正在跟一個拄著柺杖,劍眉白鬚的老者哭訴著。
隻見這老者神情淡漠,手裡品著剛剛泡好的茶,靜靜地聽著王瑾的訴說。
“是啊老爺!小的親眼所見兩位前輩在了火海當中,燒的連渣都不剩了!”
一邊的下人也順著王瑾的話添油加醋地說道,順便還拿出了一張畫像,遞了上去,
“這是此人的畫像,請老爺明鑒!”
王立仁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瞥了那畫像一眼,隨即收起了目光淡淡問道:
“瑾兒,你可親眼看到過他出手?”
“這……”王瑾被問住了,有些語塞,但很快便道,“何須親眼所見啊,整個葉家就那廝一個修士,不是他還能是誰?”
然而王立仁卻冷哼一聲,
“既然冇親眼所見,你怎知是他?據我所知,當日趙芳怡壽宴之上,無一人看見是此人動手,僅憑你的片麵之詞,難道就能讓千陽宗去滅了葉家不成?”
“可是……”王瑾還想辯解,卻被王立仁再次打斷,
“葉家這位姓林的散修,為父之前也調查過,此人之前在修士坊市生活二十餘年,一直處在煉氣三層的實力,一個煉氣三層的修士,能誅殺兩位煉氣五層的千陽宗內門弟子,這話你傳出去,莫不是在打千陽宗的臉?”
王瑾聽後臉色頓時一僵,“難道這兩位前輩就白死了嗎?爹,這口氣我們咽得下,千陽宗也不一定咽得下啊!”
“所以纔要證據!”
王立仁恨鐵不成鋼地斥道,“你以為千陽宗是我們平日裡接觸的那些二流打手嗎?他們是名門正派,若無證據,僅憑一具畫像,一個奴才的口述,他們就對一個凡人家族動手?動動腦子!”
“爹!難道千陽宗死了兩名內門弟子,他們就這樣坐視不理嗎?”
王瑾急了,自己受了這麼大一口惡氣,若不能報複發泄出來,他會憋瘋了的。
王立仁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手中捏著的柺杖咯吱作響,深吸了口氣強壓著怒火道,
“他們的死,自有千陽宗調查,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快蠶食掉葉家所有產業,到時候你想怎麼報複,就怎麼報複,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小不忍則亂大謀,你給我安分一點!”
說完,他緩緩起身,不顧王瑾難看的臉色,往屋內走去。
然而走到門口後,他停下了腳步,背對著王瑾說道:
“你妹妹快回來了,你知道她的性子,家裡有些事情,不要跟她說的太清楚,聽明白了嗎?”
話落,王立仁頭也不回地進了屋,隻剩下王瑾麵色猙獰地站在原地,咬著牙怒火中燒,
“林蘇!葉婉清!你們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