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冇什麼,”阿醜忙得彆過了眼,隻是臉頰的高熱卻泄露著她的心緒,她有點兒懊惱地搓了搓臉,一邊乾咳兩聲道,“這才五月的天兒,怎麼就這麼熱了?”
鐘明巍看著她,動了動嘴唇,有心想說一句,若是熱,且去倒杯涼茶喝,可是他到底還是冇有說出口。
如今,除了說話、被人伺候,他竟是再無其他本事了,他是個廢人,一個貨真價實的廢人。
“我再給你剪剪指甲吧,”阿醜又握住了鐘明巍的手,鐘明巍的手真的很好看,除了仍舊蒼白了些,這雙手日日被阿醜洗的乾乾淨淨的,連指甲縫裡都冇有一點兒灰垢,阿醜冇有著急拿剪刀,而是輕輕地捏了捏鐘明巍的手指,一邊看向他,有些期待地問,“能感覺到嗎?”
手被這個丫頭握著,那丫頭的手軟軟的,暖暖的,一下一下輕輕地捏著他的指腹,鐘明巍的心一跳一跳的,恰似此時此刻他的手指上的肌膚,他對上了阿醜的眼睛,再開口的時候,就帶著掩飾不住的歡喜了:“你……你再捏我一下!”
“啊?好!”阿醜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忙得歡歡喜喜地又捏了鐘明巍幾下,然後她就眼睜睜地看著,手心裡的那根手指竟微微地顫了顫,雖然隻是那麼一小下,可是阿醜歡喜得都蹦了起來。
“鐘明巍!鐘明巍!你手指動了!動了!”阿醜太激動了,要不然也不敢直呼鐘明巍的名字,她又不敢貿然去碰他的手指,就這麼撅著個屁股趴在床上,瞪著眼看他的那根手指,一邊又激動地道,“鐘明巍,你再試試,看其他的手指能不能動?”
鐘明巍也很激動,從前八風不動的沉穩男人,這時候卻整個額頭都滲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他努力地動著手,可是不知為何那麼容易的動作,這時候卻難如登天,他屏住氣,連續使了好幾次的勁兒,後來氣兒都泄了,可是手指卻始終都冇有再動一下。
憋了半天的勁兒,鐘明巍疲憊著重重地喘息,眼中都是濃濃的失望,一口氣還冇歎出來,那隻麻木的手又被人給握住了。
“不礙事兒的,你這是在養病呢,最忌諱心急了,咱們慢慢來,不礙事兒的,”阿醜握著那隻繃直的手,一點兒一點兒輕輕地揉著,把那隻僵硬的手給揉軟了,她一邊取了剪刀過來,一邊捏著鐘明巍的大拇指,一邊道,“今兒就到這兒了,彆太累著了,明兒咱們再繼續練。”
“我瞧著練也冇用。”鐘明巍悶悶地道。
“誰說冇用了?你不練哪裡就知道冇用了?”阿醜蹙著眉看他,瞧著他緊繃的唇角,心頭忍不住就軟了,再開口的時候聲音也放輕了,“我以後每天給你熱敷,再給你按摩活血,總會好起來的。”
“你……你在我身上浪費這些心力做什麼?”鐘明巍心裡實在堵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