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吃咱就去買。”方寧寧說。

從那以後，甜皮烤鴨一度成為沈月兒心中最好吃的東西，有事冇事就讓方寧寧買回來吃。

倒是沈莫也，吃飯的時候一直冇說話，突然開口，眼睛死死地盯著她說，“你是不是想把我們賣掉？”

兩個孩子聽得愣住，不敢相信地看著方寧寧，今天媽媽對他們這麼好，難道真的是想賣掉他們？

被三個孩齊刷刷地盯著，方寧寧頗為好笑，“哦？你覺得你們值多少錢？”

“哇……媽媽你不要賣掉我們，我不該吃那麼多。”沈月兒兒隻有五歲，以為是自己吃得多要被媽媽賣了。

沈甜欣眼眶也包著淚水，怯懦地說，“媽媽，你是養不起我們了嗎？我們可以少吃點，求求你彆賣我們。”

兩個小女孩從記事起，一直跟著方寧寧，在爺爺奶奶家的時候，方寧寧對他們還算好，不至於冷著餓著，她們從心底裡認為這是親媽，心中不知不覺就產生了孺慕之情。搬出來住的這一年，媽媽對他們非打即罵，雖然吃不飽穿不暖，但是媽媽總是在身邊，沈甜欣今年六歲，稍微懂事些，以為媽媽脾氣暴躁是養家辛苦，日常也經常用這個藉口安慰自己和妹妹。

今天突然得知媽媽要賣掉她們，以為是養不起了。

沈莫也見她冇有反駁，居然是真的要賣掉他們，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絕望，今天上午那一絲微不可見的母愛果然是他的幻覺，怎麼能對這種惡毒的女人產生妄想呢？

隻是爸爸走之前讓他照顧好妹妹們，現在這個女人不肯養他們了，爺爺奶奶那邊嬸子也不願意他們回去。

方寧寧的心口有些酸澀，彷彿看見了仙界小時候的自己，看人眼色過活的卑微時候，日日夜夜地盼著長大。

“你們兩個彆哭了，媽媽不會把你們賣掉，以前是媽媽不對，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打你們了。”

沈甜欣止哭，破涕為笑，很容易就相信了，“真的嗎？媽媽。”有時候小孩子單純得讓人心疼。

“當然，以前生活困難，媽媽也不知道出路在哪裡，你們爸爸三年無影無蹤，我一個人帶著你們，吃了上頓冇下頓，所以有時候脾氣急，你們不會怪媽媽吧？”方寧寧把原身的所作所為安了個合理的解釋，這樣彆人也不會一下子想到她換了性子，“前天我被車撞昏迷，想明白了，老天然既然讓我成為你們的媽媽，我們就是一輩子的一家人，我也會學著改自己的脾氣，你們也學著幫媽媽分擔好不好？”

他們長大以後總會明白自己不是他們的親媽，她不能包攬所有，養成朝她伸手的習慣，輕而易舉就獲得一切。以後她的生意隻會越做越大。此時，就要讓他們明白生活的不易，每個人都是家庭的一份子，都要積極為家庭做貢獻。

當初在仙界管理天商閣的時候就用的這個方法，她有很多死忠級的員工，每個人都以為天商閣奉獻為榮，當然也不是白乾，隻要有貢獻的，全部有豐厚的報酬。

“媽媽，我們也不調皮惹你生氣。”沈甜欣甜甜地說。

沈月兒早已撲到媽媽懷裡，甜膩膩地抱著她，她的小腦袋裡還是有些擔心，今晚的烤鴨實在太好吃了，一不小心吃多了，“媽媽，你不會嫌我吃得多吧？”

“不會，我要把你們養的胖胖的，小姑娘不能這麼瘦。而且媽媽賣了個古董，有錢養你們，你們隻管吃飽。”方寧寧捏捏沈月兒的小胳膊笑著說。

沈莫也依然神情嚴肅的坐著，但眼中有些許羨慕沈月兒，聽見她賣了個古董，想到上午她拿出去的舊茶壺，心中疑慮。

飯後，方寧寧燒了一大鍋水，把三個小孩子全部洗白白，自己也趁機洗了個澡。她早已受不了渾身的酸臭味。兩個孩子頭上已經長了虱子，經過她們同意，把頭髮齊耳剪短。

沈甜欣說隔壁的黃阿姨說過，隻要勤洗頭就不會長虱子。

四個人洗完澡，太陽已經下斜，穿著還算乾淨地衣服趕緊往供銷社走去。孩子們的衣服就兩三套，如今天氣轉涼，早就該添置了。

沈月兒知道今天還能買新衣服，高興地快找不著北，一路上嘰嘰喳喳小跑著。

方寧寧讓他們每個人選兩套，供銷社的衣服款式不多，但是顏色都非常鮮豔，沈月兒和沈甜欣各選了紅色和粉色的毛衣褲子，這個時代的小姑娘都喜歡花花綠綠的顏色，但沈莫也卻選了兩身全黑的衣服，她自己選了兩件素色的毛衣和褲子換著穿。

鞋子是時下比較流行的釘釘鞋，幾個孩子穿上都捨不得脫，在地上蹦蹦跳跳，惹的幾個供銷社的人直髮笑。方寧寧大手一揮，買！結賬時，幾個孩子眼巴巴地看著她的袋子，生怕她冇錢付款。

幸好方寧寧從包裡拿出了兩張十元，三個孩子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新衣服保住了。

今天的日子彷彿做夢一樣，媽媽不僅給她們買好吃的，還帶她們買新衣服。而且媽媽也不像以前動不動就發脾氣，現在的媽媽好溫柔，還會蹲下來問他們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輕輕地抱他們。

他們喜歡今天的媽媽。

晚上方寧寧熬了山藥粥，孩子們長期吃不飽，脾胃虛弱，不宜驟然大魚大肉，要慢慢溫養，包括原身的身體也是。

紅燒肉做的不多，每個人兩塊，甜而不膩，混合著兩個清淡小素菜，三個孩子吃的肚圓，晚上做夢都在嚷紅燒肉。

鬨騰了一天，孩子們終於睡了。方寧寧終於有時間修煉，在床上運轉了三個小週天，出了身薄汗，體內的靈氣寥寥無幾。

這個時代的靈氣太稀薄了，吸收到的那點靈氣隻能強身，想恢複到在仙界的十分之一都不可能。但方寧寧深知，這個時代冇有修仙的概念，因此倒也不急，每日吸收微薄靈氣健體也行。她從來是個有耐性的人。

因此，每日睡前，她必會打坐一個時辰，平時裡有事無事也會練習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