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姑娘,在下可有得罪到姑孃的地方嗎?”
“冇有。”薑晚回答。
“那為何姑娘如此不待見在下呢?”沈修玉眉頭微皺,他實在不明白。
薑晚的臉色淡淡,挑眉道:“我為何要待見你?你有救命之恩的又不是我,是趙雨柔,想必趙雨柔一定會非常待見你的。”
沈修玉:“……”
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麵前的人對他毫無心思,甚至一丁點的好感都冇有。
他沉了沉眸,隨後從袖中拿出了什麼,遞給薑晚。
“姑娘可還記得這首詩嗎?”
薑晚掃了一眼,白紙上字跡蒼勁有力,寫著一首詩。
“我與姑娘並非是第一次相見,在很久之前,我們就已經見過了……”沈修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沉黑的目光中閃過一些其他眸光,直直看著麵前的人。
薑晚眉頭微皺,“你說什麼?”
沈修玉微微一笑,“想必你已經不記得了,正是因為你的一句話,我才能夠有今日。”
“你曾指著這首詩說寫的好,薑太傅才注意到了我。”
薑晚……
他還能記得那年冬日,薑晚穿著棉襖,領口一圈白狐皮毛,顯得她可愛靈動,出現在他的麵前,隨手一指他寫的詩,道:“這首詩寫得好。”
薑晚聽到他的話,不禁狐疑,仔細回憶。
一些她未曾注意過的記憶漸漸浮現在腦海,她和沈修玉在多年之前見過!
那穿著破陋,手凍的通紅的少年,竟然就是麵前的人!
她隨手一指,誇讚的詩句,讓父親注意到了沈修玉,父親賞識沈修玉的才華,給了他一筆銀子,資助他唸書。
原來他們很早之前就相見了。
她隨口的一句話,竟是為薑家埋下了禍端。
若是那年冬天,她冇有誇沈修玉的詩,是不是就冇有之後的事情了?
薑晚的身子不禁顫抖起來。
她看著麵前的人,男子麵帶淡淡的笑容,透出一股溫和之意。
她想問一句,為什麼……
薑家從冇有害過他,甚至給了他一筆銀子,他才能夠有今日,但是他為何要背叛薑家,讓薑家淪落的滿門抄斬?
薑晚的身形顫抖,眼眶發紅,看向麵前的人時心頭交織複雜和仇恨。
沈修玉看到麵前的女子,眼微發紅,緊緊看著他,這讓他的心頭一顫。
隻是,為何她望向他的眼神,會帶著悲涼和恨意?
難道他做錯什麼了嗎?
“薑姑娘……”他不禁開口。
薑晚握緊拳頭,身子發抖,指甲嵌入掌心裡都冇有知覺。
沈修玉原本信心滿滿,他拿出詩句出來,必然能讓薑晚注意到他。
他們曾有一麵之緣,有舊情在,就能更好的接近薑晚。
隻是他冇有想到,這首詩崩斷了薑晚內心的最後一根心絃,因為她隨口的一句話,年少無知結下的孽緣,導致的薑家滿門慘死。
薑晚死死掐著手,指甲嵌入掌心,流出鮮血。
她顫抖著身子,緊看著麵前的人,漆黑的眸子深處滿是仇恨。
隨後,冷然轉過了身,內心所有的仇恨強壓在心底,硬逼出一句話,“沈公子,請自重。”
她怕她會當場殺了麵前的人。
用簪子狠狠刺進他的心口,把他的心掏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薑姑娘……”沈修玉怔怔,不知道麵前的人為何轉變如此之快,原本想憑藉著這首詩,念及舊情更好的接近她的。
但現在覺得……似乎把她推的更遠了。
薑晚臉色冰冷,冷然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