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名字叫做樹頂村。
樹頂村四麵環山,山上魔獸橫行,村民隻敢在大山的最邊緣打些低階魔獸,采些低階靈草到城裡賣掉補貼生活,再深入卻是不敢了。
終於有處落腳,公孫纖兒不禁鬆了一口氣,卻不想半夜時,公孫天竹發起高燒,差點冇把她急壞。
縱然上一輩子的醫術還在,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幸好記得酒能降溫的常識,硬著頭皮敲響了張老頭的房門,討了一小壺酒。
酒在這個小村子裡算是奢侈品,張老頭雖然愛喝幾杯,但每天也隻倒一小杯解解饞,這回全貢獻給了公孫天竹。
把張老頭一個月的酒用完了,公孫纖兒有些不好意思。本身白住白吃就已經夠麻煩人了,如今還把老人家一個月的酒用完了,饒是她臉皮厚也不禁羞紅了臉。
張老頭亦有些心疼自個的酒,但見公孫天竹高燒終於退了,便不再糾結,笑眯眯的道:“總算冇有浪費。”
公孫纖兒臉紅紅的垂著腦袋,“大爺,我一定把這酒賠你。”
“不過一壺小酒,你若實在過意不去,明天幫我把後院的雜草除一下。”說完,張老頭打著哈欠走了。
“好!”
隔天由於掛念著張老頭後院種的那四壟靈草,晨曦破曉,公孫纖兒便起床除草。
到了才發現,哪有什麼雜草,那不過是張老頭昨晚怕自己心裡頭過意不去,尋了個藉口哄自己罷了。
站在地頭,公孫纖兒按了按太陽穴,無意中瞥見一旁放著兩個水桶,頓時有了主意。在將四壟靈草澆完,公孫纖兒已經快要累癱,差點想爬回房間。
得趕緊賺錢才行,大爺生活不容易,自己和小竹子總不能一直白吃白住。
想到樹頂村附近的大山,不禁在心裡打起了小九九。
公孫天竹終於醒來,睜開眼睛便看見疲憊酣睡中的公孫纖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就怕眼睛一眨,眼前的孃親便會消失,小手緊緊的抓著她的衣襟,卻不想把公孫纖兒驚醒。
公孫纖兒醒來晃了晃不甚清醒的腦袋,正想伸手探探便宜兒子的額頭,看下燒退了冇。
低頭一瞧卻見便宜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睜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瞅著她,彷彿一眨眼她就會不見。
望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公孫纖兒不禁心頭一軟,小傢夥這是怕自己扔下他呢。
微微一笑,親昵的低頭與小傢夥額頭相碰,“終於退燒了。”
“娘……孃親!”似驚又喜,公孫天竹冇料到公孫纖兒會這樣,不禁有些小小的害羞。
聽著那聲奶聲奶氣的孃親,公孫纖兒隻覺得一顆心快柔成了水,多可愛的一個孩子。
想到小傢夥快一天冇進食,忙問:“肚子餓不餓?”
“餓!”像是響應般,公孫天竹的小肚子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響聲,讓他鬨了個大紅臉。
公孫纖兒嗬嗬輕笑兩聲,起床從破舊的木桌上拿了個昨晚張老頭送過來還剩下的燒餅給他,轉身又倒了碗水端到床沿坐下。
公孫天竹接過燒餅,小口小口的吃著,眼睛卻一直盯著她。
直到現在,他仍不敢相信孃親活著。
上一世,自己對於三歲前的記憶很模糊,聽外公說那是因為他當年高燒燒傷了腦子,所以忘記了。難道,指的是昨晚?
公孫天竹的腦門被公孫纖兒彈了一記腦瓜嘣兒,驚得差點被噎到,眼睛裡帶著一絲驚恐。卻見孃親笑嘻嘻的湊近,揉著他的發頂,“小小年紀,在想什麼呢?”
到底算是活過一世的人,公孫天竹慢慢嚥下燒餅,冇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孃親,我們不回家嗎?”
公孫纖兒有些傷腦筋,到底要怎麼跟便宜兒子解釋,有人要將他們斬草除根,有家歸不得呢?
想了又想,公孫纖兒最終將起因過程結果簡潔成一句話,“我們在跟家裡躲迷藏,暫時不能回家。”
“哦~!”到底不是真的三歲,自然知道這話不過是哄他玩,不過倒冇鬨。隻是,現在更讓他糾結的是……
“孃親,不要叫我小竹子!”
“小竹子聽著多可愛,多萌呀!乖!”可惜,他那點抗議壓根冇被公孫纖兒看在眼裡。
“不要,難聽死了!”隻要想到以後都要被孃親小竹子長小竹子短,酷酷的小臉有些崩潰的跡象。
“小竹子小竹子……!”彷彿故意與他唱反調,公孫纖兒故意又喊了幾聲,待見到小傢夥臉蛋皺成一團時,不禁哈哈大笑,樂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