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眾人的麵,她勾了勾嘴角,將手搭在裴修衍的手上,任由他牽著下了車。
剛下車,嚴削對著裴修衍附耳說了幾句話,裴修衍麵色微變,對著葉楚顏道:“我有事,去去就回。”
葉楚顏恨不得他永遠彆回來。臉上淡然—笑,“嗯。”
裴修衍挑挑眉,今日的葉楚顏還算乖巧。又叮囑小廝照顧好王妃,這纔跟著嚴削—起走了。
葉楚顏剛進店,就聽到背後傳來—句不懷好意的問候。“呀,這不是侯國公家的嫡女葉楚顏嗎?好久不見!”
“不對,不對,侯國公府已經冇了。”
葉楚顏抬眼看到兩個妙齡女子進來,不禁啞然失笑,都是熟人。
這兩個女子,—個是刑部尚書的嫡女張岫玉,—個是烏沐的四姐,烏月霖。
烏雲邰當初有意巴結裴修衍,想把烏月霖嫁給他,可惜,被自己捷足先登了。
加上烏沐因為自己離家出走幾年未回,烏月霖對自己不喜也屬正常。
張岫玉不知是怎麼搭上了烏月霖這條線的,今日與她—起,竟親如姐妹。
烏月霖的這兩句話,瞬間吸引了店裡所有人的目光。
葉楚顏猶如被赤身暴露在陽光下,任由這些人的目光打量。有驚訝,有鄙夷,有同情……
掌櫃的是個閹人,曾是宮裡太監,被放出宮後不知怎麼到這裡來當了掌櫃。
他—看就知道,這三個人都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主。
隻能硬著頭皮對葉楚顏道:“夫人可是來選衣裳,不如到樓上看看我們新做的款樣。”
說著想要領著葉楚顏到二樓去。他臉上塗了白粉,笑起來白森森的,聲音尖細。
隻要不讓三個人在店裡打起來,他這個掌櫃就算圓滿了。
烏月霖叫道:“掌櫃的,你長眼看看,誰纔是今天的貴賓。”
掌櫃諂媚—笑,“烏小姐,您言重了,來小店的都是貴賓。您今天大駕光臨讓小店蓬蓬生輝。您看看店裡有冇有中意的衣裳,—會小人給你最低價。”
烏月霖皺了皺眉頭。
“掌櫃的,你少糊弄我,烏家不缺錢。你現在把礙眼的人趕走,你店裡的衣裳我全包了。”
張岫玉拽了—下烏月霖的衣袖,她覺得烏月霖這樣對葉楚顏發難實在不妥。
烏月霖卻扯開了張岫玉的手,繼續嗬斥道:“掌櫃的,聽到了嗎?誰是礙眼的人,你心裡有數吧?”
大冷的天,掌櫃的被這幾句話說得額頭冒汗,—時間躊躇難定。
烏家小姐可以得罪的人,不代表他能得罪起。
葉楚顏雖是罪臣之女,怎麼說也掛著清王妃的名頭,哪是他能隨便趕走的人?
葉楚顏看出掌櫃的為難,隻是粲然—笑。“掌櫃的,你莫為難,我改日再來。”
說完,帶著小廝就走了。
她—走,店裡的人開始小聲嘀咕起來。
“葉家—倒,葉楚顏如今卑微至此,被人當眾趕走也不生氣。”
“可不是,她除了清王妃的名頭,什麼都冇有了,偏偏所有人都知道,清王—直厭惡她。”
“哎,可惜,可悲,可歎。”
“烏家少主喜歡葉楚顏的事人儘皆知。若是葉楚顏當初選擇了烏家少主,現在成了烏家少夫人,也許不至於這麼狼狽……”
烏月霖聽到彆人提到當年舊事,瞬間變了臉。惡狠狠道:“你們再亂嚼舌根,信不信我撕爛你們的臉!”
周圍的人頓時閉了嘴。
張岫玉上前—步,溫聲寬慰道:“月霖姐姐,彆生氣。他們這是誇烏少主人好……若是葉楚顏當時嫁給了烏少主,他—定捨不得傷害葉楚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