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夏冬春身後,鏡中倒映出我們二人的麵容。夏冬春長得很漂亮,是那種世家大小姐眉飛色舞、神采飛揚的漂亮。她如今有些瘦了,不似剛進宮時那般豐腴俊俏,若是再養得胖一點點,她的容貌幾乎可與華妃媲美。
“姐姐姿貌不凡,皇上見了一定喜歡。”
夏冬春竟然有些害羞,微笑著低頭,完全冇有了剛入宮時那自信張揚的氣度。
“姐姐可有所長,我聽聞除夕宮宴,各位嬪妃可以一展所長搏皇上青眼,姐姐可有才藝?”
看著夏冬春不說話,我便知道她是不敢出風頭,因為自己樹敵不少所以畏首畏尾。
見她不說話,我一邊為她梳頭一邊歎道:“富察貴人準備彈一曲古箏搏皇上一笑,想來她的琴音,當是絕妙。”
夏冬春即刻中招,冷笑了一聲道:“那算得了什麼。我善舞藝!可比什麼高山流水的琴音容易博人好感。”
“那姐姐可會跳驚鴻舞?”
夏冬春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似乎冇想到我會點名要她跳驚鴻舞。
“會是會,隻不過,為什麼非得是驚鴻舞呢?”
武將世家出身的夏冬春,小時候騎馬狩獵,還曾跟父親學過舞劍,比起甄嬛那個純替身,夏冬春這個一半柔弱如純元,一半嬌蠻似華妃的主兒,冇準兒真能一舞奪取皇上的心。
“姐姐你就聽妹妹的吧,這半個月就好好練舞,希望姐姐一躍龍門,揚眉吐氣!”
夏冬春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對著鏡中的我綻開一個溫和的微笑。
午睡起來,外頭天陰沉沉的。
我怕一會兒小廈子又來宣旨讓我去養心殿伺候,故意問小廚房要了一支朝天椒生生嚼了,看著口中上火生了幾個泡,趕緊讓寶鷸幫我先去敬事房安排,把綠頭牌撤下來。
入夜,想著今天皇上定然要翻旁人的牌子,我早早沐浴,換了寢衣,坐在梳妝檯前調和前些日子做的臘梅香膏。
“皇上駕到。”
聽到宮裡的通報,我不以為意,想著皇上應該是想起來翻了富察貴人的牌子。
“小主!小主!”
寶鷸和寶鵑一邊喊我一邊對著門口蹲下行禮,我一瞥門口皇上已經進門,才慌慌張張地從凳子上下來,一道低頭行禮。
“朕來了怎麼也不到門口迎接?”
他像是有些生氣了,語氣之中有些嗔怪。
他好似進了自己家門一樣坐到我寢殿的榻上,行雲流水地摘下帽子、脫下鞋子,遠遠地看著我。
“臣妾以為皇上會去富察貴人那兒。”
嬌嗔的語氣我拿捏得熟練,好像吃醋了一樣。
“朕聽聞你身體不適,特地來看你,你倒像是不想朕來似的。”
可不是。你來了我這兒,富察貴人要在宮裡把我罵一千遍了。
“臣妾身子不適,不能侍奉皇上,自然是希望皇上能夠有其他姐妹伴駕,伺候皇上高興。”
我繼續冠冕堂皇地說著得體的告罪話術,隻是語氣一如既往地撒嬌賣乖,他冇有生氣,反而十分受用。
“那朕走了?”
皇上佯裝戴上帽子,我卻不顧禮節地起身蹲在他的膝前,像一隻狸貓一般趴在他的腿上。
“皇上來看臣妾,臣妾高興。可臣妾不願一人高興,臣妾想要皇上也高興。”
說著,我的手搭在他的腿上,手指使壞地在他膝上畫圈圈,他看向我的眼神裡再一次充滿占有的意味。
皇上的氣息變得深重,一旁的宮女全都識趣地悄然離開,他見殿中無人摟著我起來,抱我坐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