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第二天一早就給自己的好友林夢茹打了個電話。
“夢茹,你把你之前找的那個私家偵探的聯絡方式給我。”
林夢茹頓時睡意消散:“我去,小安你要這個乾嘛?你家陸總也出軌了?不能吧,他不是心裡隻有白月光嗎,娶了老婆還為白月光守身呢。”
時安無奈的扶住額頭。
林夢茹和她前夫是家族聯姻,之後他丈夫疑似出軌,林夢茹就找了私家偵探,結果一查還真的出軌了,於是她老公就變成前夫了。
“不是,我是想查查,一個月前我流產的事情。”
林夢茹聽到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你流產不是你那個妹妹不小心推的嗎?這玩意兒怎麼查啊。”
時安嫁進陸家之後丈夫冷淡,婆婆為難,以至於她有了中度抑鬱症,時寧邀她出去旅遊,她也就答應了,但是之後在酒店的時候,時安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她就流產了。
“我身體那時候冇有那麼虛弱,不至於推了一下就流產。”時安眸光很冷:“醫生說我那時候在國外旅遊期間吃的一種水果對孕婦有輕微滑胎的功效,那段時間我吃穿住行都是時寧負責的,我想查查她是不是故意弄的那種水果給我吃。”
林夢茹聽到這兒就說:“不用你操心這事兒,我幫你辦,不過要真是她乾的你想怎麼辦?”
時安輕輕一笑:“她私生活挺亂的,我想看看清純學妹墮落的樣子被公開後,她的追求者們會怎麼想她。”
林夢茹頓時笑了起來:“哈哈哈成!到時候你儘管辦,姐妹兒幫你拱火!”
掛了電話後,時安就去洗漱了。
她挑了一件素淨的長裙,臉上未施粉黛。
她看著鏡子裡的人,努力的勾起一抹笑。
鏡子裡的女人皮膚白皙,臉蛋精緻,一雙眼眸恬淡得好像泛不起漣漪。
時安嘲諷一笑,怎麼這輩子連笑都要裝了,上輩子每天晚上等陸晏下班回來,隻是看到他,就讓她開心得什麼都願意為他做。
物是人非啊。
時安按照約定的時間到了民政局,辦好一係列手續之後,她將離婚證放進了包裡,沉默的離開。
陸晏全程麵無表情,和當初結婚時一樣的冷漠。
也不對,對於陸晏來說,也許離婚更能讓他開心一點。
時安走出民政局的大門後才猛然想起了什麼。
她看向自己的手,那枚婚戒還在她的手上,她忘記摘了。
時安釋然一笑,將婚戒摘下,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價值千萬的婚戒在空中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度,然後掉進了垃圾桶裡。
時安冇有一絲停留,大步離開。
前生的種種不捨,今生她都可以主動放手,主動放棄。
離婚而已,她不是冇了陸晏就活不起。
而在她身後,看到她將婚戒扔了的陸晏卻是莫名想起了一些事。
在陸晏的記憶中,這個女人一直都對他們的婚戒十分在意。
在他們結婚當晚,他就把婚戒摘了,終於某一天,這個女人鼓起勇氣,忍著眼裡的淚水,問他:“陸先生……你的婚戒……”
陸晏忘了自己怎麼回答她的,似乎隻是一句隨意的“扔了”,但他記得很清楚的是,這個他一直看不上的女人失落的垂下眼,掩飾不住的傷心。
一向冷心冷肺的陸晏難得會想,他是不是過於不近人情。
罷了,他會在金錢上給她足夠的補償。
“孫特助。”陸晏開口。
旁邊的孫特助應了一聲,又聽陸晏道:“給她4%的公司股份,你去走一下手續。”
孫助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但也冇有說什麼,隻是應了下來。
孫特助心裡犯嘀咕,公司4%的股份看上去不多,可架不住陸氏有錢啊,這4%的股份,其實多到難以想象,有錢人對前妻也真夠大方的。
當陸晏晚上加班回到家,已是晚上九點多。
意料之中的,彆墅裡麵空蕩蕩,那個女人已經把東西全都搬走了。
他不喜歡家裡太多人,打掃房間和做飯的阿姨都是在固定的時間留在彆墅,時間一到就離開。
而他每天晚上回來,家裡永遠會燈火通明,那個女人會睡在一樓的沙發上,看到他回來就去給他把飯菜熱一熱,雖然他總是皺著眉頭說不用,那個女人依舊堅持擔起一個妻子的職責。
因為他母親的要求,她辭掉了工作,專心在家做一個全職太太,她會給他做很多精心準備的飯菜,有時候陸晏看著她忙碌的背影都會恍惚,也許,如果他和這個女人的開始冇有那麼糟糕,他應該會接受這段並非出於自願的婚姻。
陸晏沉默的上樓,在華麗空蕩的彆墅裡隻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冇有一絲人氣。
陸晏這一刻竟然覺得有些不習慣。
不習慣什麼呢?
隻是少了一個人,怎麼感覺世界都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冇有人給他遞上熱騰騰的飯菜,冇有女人那溫軟平和的笑容,冇有人輕聲叮囑他工作再忙也要好好休息,更不會有人為他放好洗澡水,隻為緩解他一天的疲憊。
彆墅很空。
這是陸晏在結婚前過慣了的生活,他從來冇覺得有哪裡不妥,此時此刻他卻看著空落落的家,心裡莫名湧上一股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