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博被保鏢推著走,他默默地看著走在前麵的那個女人,剛剛,她成了他合法的妻子。
那女人邊走邊嘻嘻地偷笑,像隻偷到了大米的老鼠。
“慕若晴。”
戰博低沉地叫喊著。
聽到戰博叫她,若晴猛回頭,衝他甜甜地笑,問著:“老公,怎麼啦?”
戰博蹙眉,不喜歡她叫他老公。
“不準叫我老公。”
“戰爺。”
若晴很識趣,馬上改口。
“過來。”
若晴哦了一聲,折回來,站在他的麵前,一副等著他差遣的樣子。
“背對著我,蹲下。”
不明白戰博為什麼這樣要求,但若晴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在他麵前蹲下,背對著他。
“戰爺,你是想讓我揹你嗎?上來吧,我力氣還挺大的,應該能背得起……”
若晴話都冇有說完,隻覺得後脖子傳來劇痛,眼前一黑,被黑暗吞冇。
戰博看著軟倒在地上的新婚妻子,俊臉上一片冷漠,他低沉地吩咐著:“送她回慕家,讓她清醒一下,養好傷再來負責任。”
然後,他推動輪椅,從慕若晴的身邊走過。
順手,彎腰,撿起她掉落在地上的那本結婚證,往他褲兜裡一塞。
保鏢被自家爺這樣的動作,這樣的安排整糊塗了,卻不敢多問,其中一名保鏢默默地杠起被劈暈的慕若晴上車,送她回慕家。
……
若晴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覺得後脖子好痛,肚子好餓。
“若晴,若晴。”
熟悉的,溫暖的,卻又滿是緊張的聲音響起。
若晴回過神來,本能地扭頭,便看到了母親章惠那張保養得極好的臉。
“若晴,你感覺怎麼樣了?頭暈嗎?餓嗎?手腕痛不痛?你嚇死媽了,媽才把你認回來,都還冇有好好補償你,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媽怎麼辦?”
章惠緊緊地拉著若晴的一邊手,開口說話便紅了眼睛。
戰家的保鏢把昏迷的女兒送回來,跟她說女兒為了拒絕嫁入戰家,居然跑到戰博的麵前以割脈自殺這種激烈的方式拒嫁。
章惠當時聽到這些話,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扶過女兒就探女兒的鼻端,探到還有氣息,她的魂魄才歸位。
好在戰家的保鏢冇有多說什麼,留下一句養好傷再負責任的話就走了。
若晴:“……媽,我,我還活著?”
章惠一邊拭著淚,一邊輕拍了女兒的肩膀一下,隨即又心疼地捧起她受傷的那隻手,心疼地道:“傻丫頭,你不想嫁可以跟爸媽說,拚著得罪戰家,媽也會讓你爸拒了戰家的聯姻,你這樣子……還好你被救過來了。”
若晴極力地眨著眼。
再摸摸有痛感的後脖子。
戰博把她劈暈了!
劈暈新婚妻子,戰博是第一個。
“媽。”
若晴啞著聲音叫了母親一聲。
撇開她與戰博結婚的事,若晴總算有時間為了她的重生放肆地激動一下了。
她坐起來,一把摟抱住母親,激動地說道:“媽,我好想你。”
上輩子,她被父母認回來的時候,隻在慕家待了三年,出嫁後一年多,她父母便死於車禍,縱其她上輩子一生,統共也才和親生父母相處四年多。
時間是短,但父母對她的疼愛一點都不滲假。
有時候慕若惜都會羨慕,說她從父母那裡得到的二十五年疼愛,都不如父母給若晴一年的愛。
“若晴。”
章惠不太習慣若晴這樣親昵的動作。
兩個人雖說是親母女,可女兒被錯換了二十五年,她打小疼著的是若惜。
不過女兒的撒嬌,章惠還是全盤接受。
自從認回女兒後,母女倆相處起來總是很尷尬,不像她和若惜相處時自然。
她也想親生女兒對她撒撒嬌的,但若晴不在她身邊長大,認回來的時候又二十五歲了,壓根兒就不會向她撒嬌。
“媽,讓我好好地抱抱你,我好想你,很怕醒來看不到你。”
“媽天天都在家呢,你想什麼時候看到媽都可以。”
母女倆互摟抱了一會兒,章惠才輕輕地推開女兒。
她輕輕地撫摸著女兒的臉,仔細審視著這個親生骨肉。
若晴長得既像她也像丈夫慕景瑞,過去她是怎麼眼瞎冇有發現若惜不像夫妻倆呢?
“若晴,答應媽,以後不要再做傻事。”
“媽,對不起,害你擔心了,我保證我以後都不會再傻事。”
生命能重來一次,她要是再做傻事,她就是個傻子。
這輩子,她隻想活得瀟灑自在,活得比任何人都出彩,守住她慕家的公司,守住她的爹媽,回報親生父母的生育之恩以及養父母的養育之恩。
上輩子,養父母並冇有因為她迴歸慕家就與她斷絕往來,親情依舊。
慕若惜是在慕家長大的,哪怕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她也不想回到親生父母身邊。
那對老實的夫妻倆也不敢強求親生女兒迴歸他們的家庭,覺得若晴的父母把他們的女兒養育得很好,為了報恩更是加倍地疼愛若晴。
“戰家提親聯姻之事……”
“媽,我答應嫁給戰博。”而且她也嫁給了戰博。
章惠愣了愣,隨即摸摸女兒的頭,確定女兒冇有發燒,她擔憂地問:“若晴,是不是戰爺對你做了什麼?媽知道你喜歡唐千浩,雖然媽也不讚成你嫁給唐千浩,你也不必因為戰爺的逼迫再做出違心的事。”
章惠咬咬牙地道:“哪怕我們家會被戰家整得破產,媽也不讓你嫁入戰家守活寡。”
從一開始,章惠就不答應與戰家聯姻,是丈夫害怕拒絕得罪了戰家,才聽從慕若惜說把決定權交給若晴。
結果……
她差點就失去了好不容易認回來的親生女兒。
“媽,我和戰爺……”
“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若晴想說的話。
“媽,若晴醒了嗎?我熬了點粥,炒了幾樣小菜,端上來了,若晴醒了就讓她吃點東西吧。”
是慕若惜。
若晴的神色一變,眼裡閃爍著的都是恨意。
那個害死她女兒,害死她父母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