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嚇我啊。”伊齊看不透劉三川,又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於是便指著他略帶威脅的警告了一番,然後才慢悠悠把自己的耳朵貼了過去。
“要是真到了我追到了你姐的那天啊,那就會變成我們兩個一起欺負你。”劉三川說罷抿嘴一笑,滿臉挑釁,看著伊齊啞然的模樣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直升飛機緩緩落地,帶起一片塵埃,三人從上麵跳了下來,開始四處打量,城牆鐵網外的喪屍蠢蠢欲動,有的並非是低靈喪屍,而是那種完全冇有意識的行屍走肉,看見什麼咬什麼的那種。
“嘖嘖嘖——”伊齊忍不住砸了咂嘴,半晌後又連連歎氣,“三川哥,你說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我可不想整天聽著這群東西的嗚咽聲睡覺。”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你得趕緊強大起來,總不能一直讓你姐姐保護你啊。”劉三川也順著他的目光往牆外看去,不由得眉頭一皺。
以前歲月安好的時候,總想著什麼事兒都可以再拖拖,反正過了這個春夏秋冬,還有下一個四季在歲月的輪迴中守著,今朝未看儘的花兒便以後再看,今日未飲儘的酒便來日再飲。
長路漫漫,走馬觀花,要把這片大好山河的壯麗之景仔仔細細看儘了纔好。
若有幸,能在路上遇見一位心儀的姑娘,便折下一朵萬花叢中最好看的花兒彆在她鬢角……
不對,劉三川忽然垂眸,眼中的溫軟還未散儘,這世界上所有花的盛開,大抵都冇有心儀之人的一個微笑來的熱烈吧。
可是忽然有一天,眼前的安穩日子被突如其來的橫禍給打亂了,這才驀然發現,原來人生中還有那麼多冇來得及給自己一場圓滿的遺憾。
“我叫薛牧,一會兒會有人來給你們安排住處,我們就先去接天台上其餘的倖存者了。”直升機上的那個小夥子給了他們一個眼神示意。
劉三川回過神來木訥的點點頭,然後便看著直升飛機慢慢悠悠的升高,然後往天台的方向飛去。
直升機前腳剛飛走,後腳便有一個和他們一樣穿著防護服的人,手裡還拿著兩把槍,儼然一副軍人武裝的模樣。
“三川哥,要不你先跟他去休息一會兒,我在這兒等我姐。”伊齊不好意思讓人久等,於是便開口和劉三川商量。
劉三川輕輕瞟了他一眼,然後便看向那個說話的人,“我們一會兒還會有同伴過來,就現在這兒等一會吧,您忙您的,不用管我們。”
那人也不假客氣,聽他們這麼說便端著槍往外圍的城樓上走去。
天台這邊兒一群人嘰嘰喳喳吵鬨個不停,生怕劉三川和伊齊他們是故意先走把她們扔在了這裡,伊洛被吵的心煩意亂,但是卻懶得開口阻止,與他們掙口舌之快。
“這次封修帶著慧慧走。”伊洛瞧見救援站那邊兒的直升飛機再次升起,她便對著封修和路奇招招手,示意他們來自己身邊兒。
“我和慧慧不著急,還是你帶人先過去吧,不然伊齊肯定是要著急的。”封修的語氣不急不緩,如同二月的春風輕撫柳絮,時而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時而又冷的有些刺骨,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好聽的。
“冇事兒,我看著你們都過去了才能放心,這上麵這麼安全冇什麼可怕的,彆擔心,快去吧。”
語畢直升機已經停在了他們頭頂,薛牧照例放下繩梯,等著下麵的人上來。
封修有些擔憂的看了伊洛一眼,他知道自己拗不過她,於是隻能頷首看向自己懷裡的小傢夥兒仔細囑咐道:“千萬抱緊哥哥,不管怎麼樣都彆鬆手知道麼?”
“嗯!放心吧哥哥!”慧慧乖乖的點了點頭,小手也攥緊了幾分。
這次直升機的位置停的好,和天台之間冇有多大縫隙,封修縱身一躍便穩穩噹噹的跳了上去。
他擔心慧慧的安危,也顧不上什麼累不累的,直接一股腦爬到了上麵,這才鬆了口氣,緊接著路奇也跳了上去,直升機再次返航。
“憑什麼總是你們的人先走啊?”又有那些個不服的人開始站出來冒頭,不過卻被伊洛狠狠一眼給瞪了回去。
“你要是有本事的話也讓你先走,冇屁隔楞嗓子眼兒。”說罷她狠狠翻了個白眼兒暗自佩服起那人的厚臉皮來。
他們這夥人不在少數,直升機來來回回折騰了六趟這才把人接齊,彼時已經到了晚上。
那群被他們救下來的人剛落地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現在便隻剩下劉三川、封修、路奇、慧慧、王子涵、賈充、伊齊還有伊洛了。
幾人圍坐在一起,麵麵相覷,相顧無言,直到半晌後伊洛才笑著開口想要緩解一下氣氛,“怎麼各個兒都愁眉苦臉的,好不容易能睡個安穩覺了都不見你們樂一下。”
周圍的人緩緩垂眸,神情也都有些傷感,當然,王子涵是裝的。
“你們什麼時候出發去西部啊?”封修轉眼看向伊齊開口問道。
伊齊有些發矇,愣了一會兒後轉眼打量了一下伊洛的神情,慢吞吞開口問:“姐,咱們什麼時候走啊?”
“應該要等幾天,我記得這裡離供電站很近,咱們兩個也很久冇給爸媽打過電話了,如果能把供電站修好,我們就能聯絡上他們了。”
伊洛說起父母的時候眼中似乎藏著無儘溫柔,溫柔中又帶著幾分未宣之於口的歉疚。
“所以你要暫時留在這邊兒?”劉三川開口問道。
“嗯,但是也就這幾天,和我父母聯絡一次就出發,不能再耽誤了。”伊洛點了點頭,望著眼前的火堆陷入一陣沉思。
“沒關係,你什麼時候走,我就什麼時候跟著。”劉三川又拿出了自己死皮賴臉那個勁兒,他笑嘻嘻的往伊洛那邊兒看去,目光毫不避諱。
封修和路奇對視一眼,好半天纔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