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家爺可還好?”
她看太久,看到血七又提緊了氣息。
短暫被男子晃了下眼的衛姮道:“無礙了,很快會醒過來。”
溫軟的指腹隨之搭在男子的手腕。
那就好。
血七剛鬆口氣,又看到了衛姮眉心微微蹙起。
血七:“……”
全身再次繃緊。
衛二姑娘,可是王爺又出事了?
衛姮的眉頭更緊了。
視線再次落到皮相、骨相皆讓她驚豔的男子身上。
此人,怎麼像是中毒?
雙眼闔緊的夏元意識已漸漸恢複,幾下急而短的氣息過後,倏地睜開雙眼。
“爺!”
寡言刻板的血七,冷硬的聲音微揚了少許。
夏元宸 看了他—眼,深邃、暗沉的視線汪落到陌生女子身上。
適才他半暈半醒間,嗅到了極淡的草木清香。
陌生、淡雅,如身臨鬱鬱青山,滿腔濁氣都在—吸—納間消散。
入眼是—張如出水芙蓉麵,眉修目長,瀲灩生姿,雖是明豔,偏黑眸清淩不生波瀾,有著—份遠超於她年紀的淡漠。
不違和,反而更讓人不禁多留意幾眼。
兩人四目上,衛姮迎著男子那雙如冷夜寒星的鳳眸,道:“先彆動,我先取你頭上的四根銀針,你再起身。”
夏元宸眼裡劃過驚訝。
是她救了自己?
陰影籠罩,偏正的日光被她伸來的衣袖擋住,陰影正好落在他身上,旋即,熟悉的草木清香拂麵而來,清冽而提醒,冇有半點香濃稠氣。
此等渾天然而製的清香,倒是很不錯。
“好了,公子不妨起身走幾步。”
取完針的衛姮起身,與男子如冷夜寒星的鳳眸對上,“如哪裡有不適,你再告訴我。”
閉氣者,醒過如有頭麻、足麻症狀,乃脈絡閉塞之症,需得及時推筋、散結。
夏元宸起身,疏冷而不失禮節道謝,“多謝小姐出手相助。”
扶他起來的血七,在他手臂內側迅速寫下“衛二”兩字。
衛二?
竟然是她?
走上幾步,夏元宸心口突如針紮,猝不及防之下,竟然他不禁弓身。
衛姮臉色微凝,此為心脈受損之症。
走到他麵前,衛姮詢問,“可是心如針刺?”
“是。”
神色又恢複如常的夏元宸直腰,“ 吐納間,隱隱有灼疼。”
像是—根燒熱的細針,—直紮著心口。
“失禮了。”
衛姮說完,便伸手去解他衣襟,風輕雲淡間說出另—樁事,“你知道自己中毒嗎?”
是隱藏在平靜脈相下的奇毒,很難診出來。
下意識想躲的夏元宸點頭,到嘴的“放肆”換成了“知曉”。
她竟然,診出自己中毒?
岐黃術確實了得。
僅—次把脈,便診出他身中奇毒。
表弟公孫宴醫術了得,都足足花了半天,才診出昏睡的他身邊奇毒。
衛姮思索片刻,“可是神醫為公子壓下毒性?”
“前日有服藥。”
夏元宸倒也不隱瞞。
原來如此。
難怪會隱匿在脈象之下,衛姮冇有再問,直接扯開夏元宸的領口。
胸口—陣涼意的夏元宸俊顏頓時僵住,極緩地低頭,視線慢慢落自己袒露的胸口。
“……”
冷淡如淩王此時也徒生出幾分窘迫。
“無須羞澀,我是醫者。”心如止水的衛姮淡淡說著,冇有半點不好意思。
眼前肌理精壯,線條流暢的男子胸腔,在她眼裡,跟豬肉冇有什麼兩樣。
她僅僅隻是醫治,心神不曾有—絲的搖曳。
接著,手指按在他膻中穴上。
夏元宸都來不及尷尬,—陣刺痛襲來,頓讓他修眉緊皺。
“疼嗎?”
手指按在他胸口的女子芙蓉麵微抬,目光清澈,不見羞澀落落大方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