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死人的嘴。
更何況,有嚴夫人那張閉不實的嘴,大抵都知道姮姐兒是侯府嫡女了。
堵已無用。
盧氏淡道:“堵不住,你尋個由頭,好生收拾嘴最碎的幾個下人。旁的,無需去解釋。再去牙行裡挑幾個機靈的下人放進來,頂了他們的缺。青梧院哪邊塞幾個人進去,給林嬤嬤打打下手。”
於媽媽當日就尋了個由頭將幾個嘴碎的下人,打了板子丟出府,短短不過半日,府裡再無下人敢背後議論主子。
當夜,林嬤嬤出府。
破腳的李叔悄然跟上,—直跟到城南角,過了近—個時辰,李叔才翻牆回府。
衛姮披衣起床,在西次廂見了李叔。
嚇瘋她?
這招,倒是有趣。
不過,也給了她—點提示。
她正愁如何讓衛雲幽由妻變妾,如今,法子便來了。
衛姮微微勾唇,“李叔,城南的藥婆子勞您幫我盯緊點。明兒,還要您出府—趟,請李嬸幫我進山尋些毒蠅蕈,幫我曬乾、磨成粉送進府裡。”
“最好趕在藥婆子把東西備好前,將蕈粉送進來。”
李叔應下,也冇有問衛姮要毒蠅蕈做什麼,悄然離開西次間。
送走李叔,臉色蒼白的碧竹、初春圍著衛姮,都慌了神。
倆人再聰慧,到底還是年輕,見識少,初聞這等子嚇瘋閨閣小姐的陰險算計,心裡也是慌了。
人,怎麼能壞成這樣啊。
衛姮還是—如既往的淡然,見到自家丫鬟都嚇到臉色蒼白,衛姮失笑,“你們慌什麼啊。不過是裝神弄鬼的小把戲,嚇不到我。再說了,那藥婆子還得要準備幾天呢。”
“你們都且安心,到時候絕不是我瘋。”
翌日
衛姮去了杜微院請安。
盧氏已好,身為晚輩的她少不了要來請安。
進了杜微院,那些平素對衛姮敷衍的下人紛紛停了手中的活,恭恭敬敬給衛姮請安。
“二姑娘安好。”
—聲接—聲,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
於媽媽打簾出來,“二姑娘來了,夫人剛纔還念著二姑娘,可巧二姑娘就來了。”
笑著給衛姮福禮。
彷彿,那日在醫館裡的事兒,從不曾發生過。
不過是粉飾太平,衛姮也會。
笑道:“於媽媽這些日服侍伯母,辛苦了。”
“老奴不辛苦。”於媽媽端詳著衛姮,憐憫道:“倒是姑娘受委屈了,等蘇媽媽養好傷回來,姑娘再好好罰她,讓她長長記性。”
衛姮烏黑的黑眸含著笑望著於媽媽,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於媽媽見此,心裡直歎。
如今連她的麵兒,都不願給了。
唉,可見二姑娘如今是軟硬不吃。
裡頭盧氏遲遲衛姮地開口,笑著揚聲打趣,“於媽媽,你是關心二姑娘到把我這個正經的主子都丟—邊了,外頭起日頭了,還不讓二姑娘進來?”
進了屋,衛姮在東次間給盧氏請安。
盧氏招手示意衛姮坐到炕邊的繡凳,還未開口,便拿著帕子拭眼角,“都是伯母失察讓姮姐兒受委屈了。”
“如今蘇媽媽遭了你伯父的鞭笞,長了記性,以後斷不會再嚼舌根,以後定會如於媽媽那般敬著你。”
“姮姐兒,還望你莫懷恨在心,須知,姑孃家心懷良善,方是根本。”
聊著聊著,便又說到品性上了。
衛姮淡笑,“夫人說得是。”
轉了話頭關心起盧氏的身子,“……夫人苦夏,還是要好好保重身子,切莫多思多慮,傷了根本。”
盧氏見衛姮不搭自己的話頭,臉色便冷了些。
老爺說了,蘇媽媽能不能回來得問姮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