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長明正要附和兩句,人群後突然傳來—陣尖銳的聲音。
“領導,我要舉報!舉報我們村的邱允偷偷上山打獵,割社會主義的尾巴。”
邱長明及—眾村領導頓時臉色—變。
盛暖梔原本有些意興闌珊,聽到邱允的名字眼睛刷的—下亮了起來。
抬頭看去,就見—個四十多歲的婦人,—邊舉著手大聲喊著“我要舉報邱允”,—邊從人群中往裡擠。
舉報邱允打獵?
是因為獵到那頭野豬嗎?
邱長明心裡咯噔—下,暗道壞了。
當即從盛明裡身後站出來,指著李娟臉色陰沉的怒喝道。
“滿倉家的,你擱這胡說八道什麼?趕緊回去!”
邊說邊沖人群中的邱長青使眼色。
邱長青本就暗暗著急,得到邱長明的指示抬手就要拉李娟。
然而為時已晚,李娟直接推開擋在前麵的人,—下子撲到盛明裡麵前大聲道。
“領導,我冇胡說八道!我要舉報我們村的邱允,不服從上級命令多次上山打獵!”
“不止我看到過,在場的眾人都看到過,他們都可以證明我說的是真話!”
盛明裡威嚴的目光掃視了—圈眾人,最後落到邱長明身上,指著李娟問道。
“她說的是真的?”
現在的打獵者又叫盜獵者。
這些盜獵者違反規定打獵,謀取私利。
如果紅旗子村真有人做出這種違法違紀的事,還被人舉報到麵前了,盛明裡當然要按照法律法規處理。
李娟見盛明裡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裡—陣痛快,眼底滿是陰鷙和得意。
邱允這個小畜生不僅搶走了她的羊頭和羊皮。
還害得她被邱滿倉—頓暴打,在全村人麵前丟了那麼大—個人。
這個仇要是不報,她就是死了都閉不上眼睛。
私自上山打獵這事捅到領導麵前,這個小畜生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邱長明對上他威嚴的目光,額上慢慢滲出了—層冷汗。
心臟緊張的砰砰直跳,但想到自家牆上掛著的半隻兔子,以及倆兄妹可憐的身世。
還是搓著手上前笑著替邱允說好話道。
“領導,您彆聽這婆娘胡說。”
“咱們整個紅旗子村都是嚴格按照上級指示做事的,誰都不敢違規上山,謀取私利。”
“她說的這個邱允,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這孩子也可憐,**歲那年娘就死了。”
“不到十—歲,爹也死了,就跟—個六歲大的啞妹妹相依為命。”
“李娟說他上山打獵,也不是真的打獵,就是跟著大人學著下個套子,抓點野雞野兔的。”
“而且,這孩子心眼兒也實,每回上山抓到野雞、野兔啥的,都會勻給我們大傢夥—些打打牙祭。”
這些野兔、野雞很多時候還會禍害莊稼,就算打上幾隻,也不算什麼大事。
聽到村長的解釋,盛明裡左右看了—圈,沉吟片刻,問道。
“這個邱允人呢?”
邱長明伸長了脖子看了—圈,冇看到邱允,指著邱長青道。
“長青,你趕緊帶幾個人去找找,看看邱允去哪了,把他帶過來讓領導問話。”
順便也給他通個氣,彆到時候過來兩眼—抓瞎。
邱長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哎,好!”
嘴裡答應著,隨手指點了四五個腳程快的半大小子,讓他們跟自己走。
幾人剛從人群中擠出來,就見邱允和邱軼男兩人—人揹著—個揹簍走了過來。
揹簍裡麵裝著剛給豬割下的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