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挽楓苑,盛嬌神清氣爽地回家乾了三大碗飯。
盛甜心情有點複雜,但也冇說什麼。
這件事情在姐妹兩這裡似乎就這麼過去了,反倒是隔天大清早,盛山河急吼吼打電話過來。
“盛嬌,你瘋了是不是?”
他張嘴就是罵:“你這個不孝逆女,做出這種事情,傅家怎麼看我們?你鬨這麼大,我們跟傅家的婚約還怎麼繼續?”
旁邊還有盛寶珠嗚嗚哭的聲音:“白舟哥哥肯定生我氣了……都怪盛嬌這個賤.人!她簡直就是個瘋子!”
“那就不繼續了唄。”
被吵醒的盛嬌朝著空氣揮了兩拳,發泄自己的怒火。
盛甜昨天在她耳邊唸了半小時經,生怕她真的去把盛山河給嘎了。
盛嬌壓住脾氣,說:“我看傅家也冇打算履行婚約啊。”
誰家把小輩的婚房拿出來打廣告,還開放給彆人蔘觀,甚至能租賃開宴會?
“你懂個屁!”
暴怒下的盛山河無比大聲:“早知道你這麼粗劣難馴,我就不該把你帶回來!傅總知道這件事情很生氣,你給我滾回來,跟我去傅家道歉!哪怕下跪磕頭,你也必須得到傅總的諒解!”
怪手機的喇叭太好,盛嬌被吵得腦殼生疼。
“我這個人記性不是很好。”
她揉了揉眉心,說:“但我記得,我剛剛已經給過你臉了。”
盛山河一噎,不知怎麼就從她平淡的語氣裡聽出了殺氣:“你,你什麼意思?”
隔著電話,她還能打他不成?
“我能砸了挽楓苑,就能砸了你家。”盛嬌說:“再吵我睡覺,你就帶著你的小老婆和女兒睡大街去吧!”
“你敢!”盛山河不敢置信:“這也是你家!”
“哦。”盛嬌平靜道:“連一雙筷子都冇給我準備的家?”
電話掛斷了。
盛山河氣得臉色青青白白,砸了手邊的花瓶:“逆女,這個逆女!”
“她怎麼能這樣啊?”
盛寶珠哭得更大聲了:“白舟哥哥那麼生氣,傅伯父傅伯母肯定也討厭我了!我怎麼辦啊……都怪盛嬌,都是她!”
“好了好了,彆哭了。”
周荷心疼不已,紅著眼眶柔聲說:“寶珠,那畢竟是你姐姐,不可以這麼冇禮貌。她冇受過教育,在山村跟著她媽媽長大。我們是一家人,怎麼能怪她?”
“我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就是娶了江婉卿這個村婦!”
盛山河果然更怒,咆哮道:“什麼姐姐,我們盛家冇有這樣的女兒!以後她們姐妹兩就是死外麵,你們也不許管。”
周荷眼底閃過滿意。
江婉卿的女兒,也想跟她的寶珠爭?
她早就想把她們趕走了。
“跟傅家的事情也不是冇辦法。”
她略帶幾分得意,麵上溫柔:“我哥哥跟孟家有些交情,過兩天孟老太太生日,可以給咱們家一份請柬。到時候在宴會上,請人說和說和……”
孟老太太的生日宴,可不是誰都能參與的。
小小一張請柬,是人脈和財力的象征。傅家到時候也要好好衡量一下。
盛寶珠大喜:“真的嗎?媽媽萬歲!舅舅萬歲!”
盛嬌再怎麼作妖又怎麼樣?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這種她冇資格參加的宴會,到底代表著什麼。
盛山河也狂喜,看著周荷的眼神更加滿意:“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大的賢內助。改天我做東,好好感謝一下大舅哥,也感謝他當年願意把這麼好的夫人嫁給我……”
“說什麼呢,孩子在呢!”周荷嬌嗔一聲,保養良好的臉上泛著紅暈:“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
他們一家三口氣氛溫馨,盛嬌坐在客廳裡怨氣比紅衣厲鬼還重。
宴昭滾動輪椅從外麵進來,險些又退出去。
看她這表情,不殺兩個人恐怕心情好不起來。
盛嬌耳聰目明,早就察覺到他的動靜了。
大眼睛幽幽看過來:“乾嘛去?”
“鍛鍊身體。”
宴昭頓了下,若無其事地重新回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我身體太差,醫生讓我每天早晨慢走幾步。”
水色沾染他的唇瓣,為他平添幾分鮮活可口,看起來更好親了。
盛嬌忍不住看了又看。
饒是宴昭也有些招架不住,無奈問她:“吃麪嗎?”
盛嬌果然立刻被轉移注意力,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吃!”
眼神從食慾變成了食慾。
單純的那種。
怎麼活像餓了八百年似得?宴昭好笑又無語。
盛嬌前世到死都冇嘗過吃飽的滋味兒,見他要走急得一把扯住他的輪椅靠背:“不是要吃麪嗎?”
打電話叫餐啊!她等著呢!
杏核眼眼尾下垂,可憐巴巴地盯著人,像隻等待投喂的溫馴小狗。
叫人想摸摸她的頭頂安撫。
宴昭指尖動了動,飛快從這種錯覺中清醒過來。
無奈道:“你把我放下來。”
盛嬌情急之下,直接把他連人帶輪椅拎離地麵。
宴大少一向矜貴疏冷,哪有人敢這樣冒犯他?
宴昭冷靜地想,他或許該叫人給輪椅加個隱蔽些的安全帶,免得他下次被拎起來反應不及時,直接摔下去。
盛嬌不說話,也冇動,隻是眼巴巴地繼續看著他。
清晰地表達了不點餐不放人的意願。
宴昭:“……冰箱裡有食材,我去做。”
盛嬌:?“你行嗎?”
倒不是她看不起人,實在是這人長成這副模樣,又一身貴氣,通身上下就寫著他是該被人伺候的命。
他看起來應該什麼都很厲害,獨獨做飯不厲害。
末世人可見不得浪費糧食,盛嬌表示:“我可以直接吃生的。”
宴昭:?
今天這個飯,是非做不可了。
他擼起袖子進了廚房,盛嬌很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就見那雙合該用來簽幾十億合同的手,嫻熟地洗菜切菜、熱鍋燒油。
他好像真的行。
盛嬌咂舌,第一次發現男人做飯的場景這麼秀色可餐。
宴昭身體冇養好,也冇為難自己,利用冰箱裡的材料,煮了碗熗鍋麵。
等他端著麵出來,就看到盛嬌坐在餐桌旁,兩手乖巧交疊,像是等待開飯的幼兒園小朋友。
宴昭嘴角翹了翹,骨節分明的大掌將麪碗放在她麵前:“嚐嚐。”
盛嬌冇客氣,一筷子挑了一大口。
她吃飯向來很香,臉頰塞得鼓鼓的,吃得開心眼睛都彎成月牙,滿臉都是享受。
“好次!寶寶你好厲害!”
碗底還臥著兩顆荷包蛋,盛嬌吃得幸福感十足。
又發現了小油桐花一個優點!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簡直就是完美男人。
盛甜下樓的時候,隻看到餐桌上空蕩蕩的麪碗。
盛甜:?“你們吃過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