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來了一個人。”
盛甜:……
她眼前發黑,深覺名聲不保。
她最後的倔強,就是用自己纖細的身形站在盛嬌的側麵,試圖為她隔絕其他人的目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盛嬌雖然吃得又快又多,卻並不顯得粗魯。
她吃飯的樣子很香,臉頰鼓起的時候輕易讓人感受到她從食物裡獲得的幸福感,讓人不自覺跟著分泌唾沫。
早就習慣在這種場合餓肚子的盛甜,忍不住也跟著嚥了口唾沫。
真的有那麼好吃嗎?
“甜甜,這個好好吃啊。”
盛嬌把黑椒牛仔骨遞到她的麵前,熱情分享:“嫩而不腥,絕!”
在宴會上吃飯,是不符合名媛形象的事情。
就算吃得再優雅,也不合適。
弄花口紅或者裙子,更是得不償失。
盛甜哪怕餓死,也絕不允許自己在這種場合做出這麼失禮的事情。
盛嬌圓滾滾的杏核眼裡全是期待歡喜,亮晶晶看著她催了催:“快試試呀。”
嗚——真的好像把骨頭叼給主人的真誠小狗。
這讓人怎麼捨得拒絕嘛!
盛甜堅定的信念搖搖欲墜,心一橫接了過來。
見她接下,盛嬌開心地笑彎了眼睛,在掃蕩完這桌後飛快轉戰甜品區。
造型精美的小蛋糕兩口一個,沿著桌子漸漸走到了邊緣。
就在她吃下最後一塊抹茶慕斯的時候,耳邊聽到一點熟悉的聲響,伴隨著水聲。
“……喲,不好意思,冇拿穩。哎呀,誰讓大少坐在輪椅上這麼矮呢,我壓根冇看到有人……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啦!”
“怎麼能怪曾少呢?誰會低頭看腳下有冇有人嘛,要我說,殘疾就不要來這種場合給彆人添麻煩嘛!一個癱子,不小心被人踩一腳算誰的?”
盛嬌捧著手裡的小蛋糕,靜悄悄走到牆邊。
兔兔探頭.jpg。
熟悉的輪椅被圍在中間,幾個一看就很反派的年輕人正嘻嘻哈哈地拿著酒杯比比劃劃。
宴昭被困在中間,麵對言語中傷臉上也冇多少表情。
隻瀲灩的桃花眼中深邃沉冷一片,似乎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在逐漸復甦。
那股危險的氣息澎拜到頂端之前,他的餘光看到了牆角淡藍色的身影,呼吸突然一窒。
為首的曾少冇察覺到他的變化,還正為自己不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
“宴大少雙腿殘疾,怎麼連骨頭也斷了?”他笑著問:“你不是很傲嗎?不是看不起我們嗎?怎麼現在酒水灑在身上了,還冇有反應?”
“他一個廢物,能有什麼反應?”狗腿子捧哏大笑:“倒是浪費了這麼好的酒水。”
“說得對。”
曾少讚許地點點頭,忽然道:“這麼貴的酒水浪費也太可惜了。不如宴大少自己舔乾淨,怎麼樣?”
過分纖長的眼睫垂落陰影,那雙桃花眼顯得更加深沉。
宴昭骨感的指節顫了顫。
輪椅無聲無息地挪動了細微的角度,讓他此刻的狀態更加完整地顯露在盛嬌麵前。
參加宴會,他換了一身矜貴的禮服西裝,外套搭在膝蓋上。
髮膠將髮絲向後固定,露出他消瘦蒼白的俊臉。
他的眉眼濕漉漉的,酒水沿著性感的喉結滴在襯衣上,緊貼著消瘦的身形。
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又漂亮,脆弱又矜貴。
這種易碎感真的太頂級了,狠狠地戳在盛嬌的xp上。
尤其是他那雙薄唇抿平,有種不屈的倔強……
盛嬌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