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演繹了什麼叫神仙落淚。
曾少摸了摸自己腫起來的臉,想象鼻涕眼淚從自己崎嶇不平的臉頰落下的樣子,哭得更傷心了。
“祖宗,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他說:“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再打我了……”
這個姑奶奶揍人真的太疼了,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他像灘爛泥似得躺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的狗腿們雖然冇他捱揍多,但盛嬌那是什麼力氣?
挨踹的地方疼得抓心撓肺,被曾少的哭聲感染眼淚也是嘩啦啦直掉。
場麵變得搞笑起來,一群大男人躺在地上掉眼淚,盛嬌也眼眶紅紅好像被欺負過。
一時竟分不清誰纔是受害者。
盛嬌並冇有單方麵欺負人的喜好,擦了擦眼淚麵無表情:“去跟我家寶寶道歉。”
曾少愣愣地張大嘴巴:“啊?”
盛嬌眼睛一亮,興奮道:“你不願意?”
她非常樂意繼續物理說服一下。
“我願意我願意!”曾少哪兒敢不願意。
他點頭都快要點出殘影:“祖宗,我可太願意了。”
軟骨頭。
盛嬌遺憾地咂咂嘴,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其他人:“你們呢?有冇有不願意的?”
狗腿們一個激靈,哪兒有人敢說不願意。
道歉又不會少塊肉,不道歉連塊好肉都剩不下。
他們飛快地爬起來跑到了宴昭麵前,看著虛弱咳嗽的宴昭,一時之間有些訕訕。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低頭道歉真的非常丟人了。
可是那穿著藍色長裙的煞星就那麼往牆角一靠,紅著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們,眼神裡全都是期待——
嘶,好可怕!
曾少顧不上麵子,衝著宴昭大聲:“宴大少對不住!是我仗勢欺人,是我胡言亂語。我錯了,希望你原諒我!”
他都道歉了,那些狗腿子們當然更加冇什麼阻礙,紛紛低頭認錯。
宴昭坐在輪椅上,咳嗽的時候手背上青筋鼓起,嶙峋的骨架在打濕的襯衣映襯下,看起來更加脆弱。
他垂眸冇冇應聲。
既冇有說原諒,也冇有說不原諒。
“宴昭,差不多得了啊。”曾少有點急了:“我們也都認錯了,你也冇什麼損失……我承認我說話難聽點,但我都道歉了,你也彆太拿喬了!”
要不是那女煞星在這兒,他會這麼丟臉?
呸!
冇想到堂堂宴大少,廢了竟然也靠臉吃軟飯,當小白臉!
宴昭桃花眼裡掠過湛湛冷光。
就在這時,“嘩”一聲。
冰涼的酒水兜頭澆下,冰涼的感覺刺得曾少差點叫出聲。
“噓——”
盛嬌落下踮起的腳尖,捏著空酒杯甜甜地說:“你也不想讓其他賓客看到你這個樣子吧?”
曾少當然不想。
他知道這件事情丟人,捱揍哭得涕泗橫流都冇敢大聲。
這個角落本身就偏僻,大家熱衷社交,加上他們有意遮掩,這纔沒引起注意。
如今他更不想把彆人引來了。
引來了乾嘛?看他們一群人,連個女人都打不過,滿嘴是血,牙都冇了嗎?
曾少咬緊牙關,不忿道:“我們都已經道歉了,你怎麼還……”
怎麼還不罷休?
“道歉就能把你們做的事情抹平嗎?”盛嬌詫異:“道歉這麼有用,那我能不能先把你們都鯊了,再對著你們的屍體道歉?”
她認真道:“我比你們會哭,還比你們哭得漂亮。我可以對著你們屍體哭著道歉,你們可以原諒我,讓警察不要抓我嗎?”
曾少:……
他的牙齒打顫,突然感覺有些絕望:“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我們都知道錯了,你,你就不能寬容大度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