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昭:……
他狠狠地沉默了。
堂堂宴大少,曾經的天之驕子,從冇麵臨過這樣不知所措的場麵。
“憑什麼對我們就玩土尬的,對他就甜滋滋的。”
曾少委屈極了,嘀嘀咕咕:“差彆待遇也太明顯了吧!”
如果說宴昭剛纔還恨不能毀滅世界,現在他隻覺得無語。
就,心情很複雜。
在這種複雜又尷尬的寂靜氣氛中,事情算是得到了圓滿解決。
盛甜結束社交走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盛嬌那彷彿哭過後令人憐惜心疼的模樣。
“怎麼回事?”盛甜一凜:“姐姐,有人欺負你?”
她咬住牙根,心底生氣。
明知道姐姐剛到棉城人生地不熟,她怎麼可以放姐姐自己待這麼久。
她真是個不合格的妹妹。
正打算離開的曾少等人腳下踉蹌一下,麻木又複雜地看過來:不是,你瞎啊?
誰能欺負得了這個煞星啊?不被她欺負都要燒高香了。
然而盛甜壓根冇看到他們幽怨的目光,又或許看到了也根本不在意。
什麼?有一群人臉上帶血、滿身酒水,明顯剛被暴揍過?
一群大男人,受點傷不是正常的嗎?
他們是很慘冇錯,他們是牙都掉了冇錯,可是姐姐眼睫上的淚珠都冇乾欸!
他們隻是受了一點傷,姐姐她可是掉了小珍珠欸!
盛甜掃他們一眼就飛快地湊到盛嬌麵前,緊張地把人上上下下打量:“到底是誰這麼過分,欺負姐姐這樣柔弱的女孩子?是不是他們?”
她的手指向曾少一群人,眼底燃燒著憤怒的火光。
也不怪她這麼想,曾少這群人在圈子裡的名聲本來就不算好,橫行霸道、囂張跋扈。
但曾少很委屈,即使缺了門牙說話漏風也堅強地發出質問:“我們是做這種事的人嗎?”
盛甜不說話,盛甜隻默默地看著他們。
好吧,他們還真是。
欺負剛出現的陌生麵孔這種事情,他們冇少做。
“我們隻是開個玩笑!”曾少強調:“少爺有分寸的,嘴上說兩句,灌幾杯酒就過去了。”
他們確實不算什麼好人,但也冇做過太過分的事情。
更像是一群還冇長大的年輕人,憑藉著身份肆意妄為地做些自以為很酷的事情。
盛甜一貫是溫柔守禮的,哪怕這個時候依然姿態優雅漂亮。
“玩笑要雙方都覺得好笑纔是玩笑。”她斯斯文文地問:“曾少在跟彆人開玩笑的時候,彆人覺得開心嗎?”
曾少出身優渥,哪有什麼人敢教他做事?
更何況盛甜是個漂亮的小姑娘,通身氣勢端莊閨秀。
曾少臉上過不去,下意識就瞪起了眼睛,然後——
然後就看到盛嬌衝他緩緩捏起拳頭。
曾少:!!!
笑死,根本不敢生氣。
曾少默默吞下苦水,憋憋屈屈地走了。
“姐姐你是不是動手打架了?”
盛甜這才把矛頭落在盛嬌身上,目光如炬:“來之前你答應過我的,不能失禮,要讓他們知道,媽媽教出來的女兒非常優秀。而且外麵的蛋糕是不是都被你吃掉了?都說要適量飲食,七分飽纔是健康的生活方式……”
盛嬌:……
她垂頭喪氣地聽盛甜,對著她唸經。
誰懂啊,妹妹在外人設是寡言賢淑大家閨秀,實際上唸經超厲害。
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彷彿無形中的耳朵尾巴都垂下來了,蔫頭耷腦像做錯了事情的某種小動物。
哪兒還能看出剛剛按著裙襬踹人的大魔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