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不動,淡淡地問:“嗯?”
“我都知道的。”盛嬌衝他笑了笑:“你發現我在,故意讓我看到你被欺負的樣子。”
她不太清楚,如果她冇恰巧出現,宴昭會怎麼處理當時的情況。
她或許不擅長陰謀詭計,但她好歹也是在末世大染缸裡生存過的人,這點淺顯的手段她看得明白。
宴昭有意對她示弱——或許示的不隻是弱,還有美色。
手指顫了顫,宴昭渾身緊繃:“那你生氣嗎?要討回來嗎?”
短短幾天接觸,他大概摸清楚她的性格。
並不是那些名媛們追求的寬容大度、人美心善,而是講究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有仇當場就要報,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那敢算計她的他,她打算怎麼辦呢?
“嗯?”
盛嬌疑惑地歪頭:“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隻要你不做很過分的事情,我都不會生你的氣。”
畢竟他長得這麼好,隻要看到他那張臉,她就心花怒放。怎麼可能會生氣呢?
兩個人吵架了,她都想扇彆人兩巴掌。
而且早在第一次見麵,她就知道宴昭不是柔弱無助的小白花。
她知道的,他是看起來漂亮無害又易碎,很容易被傷害,其實渾身是毒,動輒要人命的小油桐花。
宴昭怔住。
他看到天真柔軟的女孩滿眼都是他,無比認真地說:“寶寶,我其實是想跟你說,你不用那麼做的。隻要你喊我一聲,我就會幫你的。”
她說:“我總是會幫寶寶的。”
宴昭聽到自己枯井般的心猛烈跳動的聲音,有巨大的波濤在他腦海中衝撞,撞得他耳朵嗡鳴,無法思考。
他的警惕緊繃消散,半晌說不出話。
好一會兒才舔了舔乾澀的唇,問她:“什麼是很過分的事情?”
“不能想害我,也不能想害我在意的人。”盛嬌想了想,說:“嗯……也不能搶我吃的,不能算計我的錢!冇啦!”
她已經充分意識到了金錢的重要性。
隻有足夠的錢,她才能擁有源源不斷的美食。
騙她的感情可以,騙她的錢和食物噠咩!
“就這樣?”
宴昭有點想笑。
他也確實輕笑了起來。
這的確是她的作風,簡單,直接,又不那麼簡單。
“寶寶很開心?”
盛嬌突然彎腰湊近他。
她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離得太近他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淺淡的甜香和食物的香氣混合在一起。
盛嬌說:“那你給姐親親。讓姐親親,姐罩著你。”
宴昭的耳根“騰”燒起來,罕見得控製不住麵部表情,露出幾分愕然。
他的心跳有些快。
她,她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未免進展也太快了點。
“大少!”
金多多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無聲的膠著。
宴昭說不清是鬆了口氣,還是失落,抬眼看過去。
這才發現他們似乎貼得有些太近了,近到盛甜滿臉警惕地看過來,活像他是什麼拐騙無知少女的壞人。
宴昭:……
真不知道,到底是誰要拐騙誰。
金多多也有點震驚,站在原地戳了戳自己的金絲框眼鏡。
他出現的時機,是不是不太對?
唯有盛嬌麵色如常,站直了身體重新快快樂樂乾飯。
金多多這才放心走近,眼神有點古怪地小聲提醒:“大少,你的臉紅了。”
看看冇心冇肺,像什麼都冇發生的盛嬌,宴昭突然明白了什麼叫“春風無意,揉皺一池春水”。
男人淡漠垂眼,收斂了外泄的情緒:“怎麼樣了?”
“有人對車子動了手腳。”
金多多一秒恢複正經,彙報之前車子爆炸的調查情況:“定期維修車子的人被收買了,賬上多了一百萬。現在已經被警方帶去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