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李煜握住,上樓進入一個極為寬敞的房間。
“呦呦呦,這不是新王妃嗎?”裴敬初抬眼間愣了片刻,迎上前來:“裴敬初見過煜王妃。”
秦婉唇角不自然的扯動了下,便見李煜將人推開,拉著她進了裡間。
裡間應該是茶室,角落的花台上擺著數支價值不菲的碧玉花瓶。
牆上的字畫秦婉不會欣賞,但看筆觸遒勁有力,龍飛鳳舞,應該出自名家手筆。
還有這個裴敬初,他對李煜的出現一點都不驚奇,說明他早就知道李煜醒了過來,且根本冇有腿疾,這兩人,在謀劃什麼?
“太子請的幾人,穩妥嗎?”
“放心吧,這些人都是從鬼醫堂中出來的人,爺隻管放心。”
房門開了,幾個侍女端著托盤進來,水果糕點、酒釀飄香、還附帶了兩本畫冊……
“如果累了,讓她們帶你去休息。”
“好,正好我困了。”
秦婉不加思索起身,準備離開,就聽李煜繼續道:“如果不困的話,再坐一會兒也無妨?”
“我……是困了,還是不困哪?”
李煜分明故意整她,但秦婉是真想離開,不管李煜密謀什麼,她都不想參與其中。
知道的太多,死得更快,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裴敬初笑道:“王爺今日商議之事,有關震遠軍,王妃聽聽也無妨。”
事關秦家?
秦婉猶豫了,看向李煜的目光多了幾分防備。
李煜拉著她的手坐下:“彆擔心,暫時不會有什麼事,但若不未雨綢繆,可能會麻煩一些。”
秦婉眼中閃過怒意,原主就是因為秦家兵權被太子算計,最後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現在換了李煜,難道還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看在裴敬初眼中,搖頭解釋道:“王妃不要誤會,近來因為賑災款出現紕漏一事,皇帝下令徹查戶部。這一查問題不少,除了賑災款,軍餉同樣出了問題,而帳目疏漏最多的,便是震遠軍。”
“王爺近來一直在查這事,就是擔心有人算計,想將秦家拖下水。”
秦婉聞言,氣憤起身:“我父親回京述職多年,自從當年與梁國之戰大獲全勝,大安國並未打過仗。父親手下的五十萬大軍全部駐守在京效的軍營中,軍餉之事一直由朝廷監管,怎麼可能會出現紕漏?”
“可除了京郊的大軍,還有梁國邊境的二十萬呢?”
秦婉頹然的坐了下去,半晌纔看向李煜:“你的意思是,有人想陷害秦家?”
“或許吧。”
他的或許,在秦婉聽來便是**不離十。
秦婉嫁進煜王府一個多月,就出了軍餉虧空的事,怎麼會如此巧合,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會是誰呢?
除了太子,秦婉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他先是請了江湖郎中試探李煜,與秦家聯姻的想法破滅,他乾脆放棄拉攏,想直接拿下軍權也說不定。
“那我們,該怎麼辦?”
李煜:“彆怕,有我在呢。”
李煜的運籌帷幄在秦婉看來就是欲蓋彌彰,他就不能直接將自己的打算告訴她嗎?
秦婉氣惱,起身就走。
裴敬初見狀搖頭:“王妃年紀小,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本王隻是想讓她明白,樹欲靜而風不止的道理。”
李煜這些天想明白了,她之所以答應嫁進煜王府,就是為了躲避朝堂紛爭。
在他昏迷時,她所謂的感謝,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她以為,嫁給他這個活死人王爺,便能過上與世無爭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