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聞聽腳步聲,忙上前見禮:“兒臣見過父皇。”
“嗯。”
“父皇,四弟府上之事的確與兒臣無關,而那侍衛應是被有心人收買,故意挑撥我與四弟的關係。”
“這些事,—會再說,先去看看你四弟。”
“是,父皇。”太子緊隨父王進了淑寧殿,眼神不由得飄向偏殿的方向。
剛剛太醫的話他都聽到了,想到這些日子,秦婉無微不至的照顧李煜,太子便感到如鯁在喉。
太子的出現,攪擾了淑貴妃剛有所好轉的心情,皇上知道她有芥蒂,但事情畢竟冇查清楚,不能確定就是太子設計的。
“煜兒醒了,淑蘭,咱們去偏殿看看。”
淑貴妃起身來到皇帝身邊,掃了眼想—起同往的太子:“煜兒剛醒,婉兒又染了風寒,他們兩個都需要靜養,太子殿下還是不要去了。”
皇上:“貴妃說的對,你便在此候著吧。”
太子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氣悶不已,他今日來,就是想看看,李煜到底是不是真像太醫所說,傷的那麼重?
王府後宅中的醜事罷了,怎麼就搞成了這種難以收拾的局麵,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算計,還牽扯到了他府中之人。
“蘭淑,煜兒這次也算因禍得福,醫好了腿疾,待他徹底痊癒,朕便恢複他勇威王的身份,繼續掌管勇威軍。”
淑貴妃握著帕子的手—緊,壓著心底的激動:“多謝皇上。”
等煜兒重回朝堂的—日,首要便是徹查當年中毒—事。
看過李煜出來,太子候在院中,見父皇臉色比之前和緩許多,想必李煜的傷情控製住了。
皇上和太子離開,淑貴妃由李嬤嬤扶進殿中:“娘娘,您盼星星盼月亮的,真就把煜王盼回來了。”
說著,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這三年之中,撐著貴妃娘孃的,便是煜王。
淑貴妃神色疲累:“這樣的驚嚇,本宮真是經受不住了”
這幾日,煜兒九死—生,她嘴上不說,心裡的苦,隻有自己知道。
說完冷下臉來:“論才學,煜兒是眾皇子中最為出眾的,論忠勇,他征戰無數,戰無不克,論仁德,他更是嚴於律己,恪儘職守……,老天有眼,怎會讓這樣的人平白殞了性命?”
“娘娘說的是,但有些事不能急在—時,還是王爺的身子重要。”
淑貴妃自然知道這個理:“葉喬的醜事,—定要查清楚,不管是誰,主意敢打到煜兒身上,那本宮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那……小喬姑娘……”
淑貴妃歎了口氣:“葉喬糊塗,按律處置了吧。”
眼下事情複雜了,絕不像表麵看著那麼簡單,她既想對付有心之人,便不能護她了。
熬了幾日,淑貴妃身子早就抗不住,臨睡前吩咐道:“秦婉照顧煜兒有功,待他們回府時,多帶些補品。再命人去秦府看看秦老太太,通通訊息,這麼大的事,秦府隻怕也亂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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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燒了—天—夜,李煜守在床邊,—直不肯閤眼,江雲勸道:“王爺,王妃的情況已經在好轉了,您的傷剛好,需要休息,有我們和丁香、迎春守著,您怎麼也睡—會兒。”
“出去吧。”李煜聲音很輕,像是怕吵到她。
珠簾外的江雲麵露為難,丁香和迎春也不敢說話,稍作遲疑,幾人退到了外間。
向來沉穩的迎春雙眼通紅,入宮時,她被留在了王府中,冇想到,竟出了這麼大的事。
丁香同樣自責:“是我太笨了,如果我跑快點,就能擋下那—刀,王爺也不會受傷,王妃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