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秦秀珠僵硬的笑著,坐到了蘇子衿身旁。
“子衿啊,這件事,是我和你爸爸弄錯了,墨家的人當初隻說那算命的高人說你和墨家少爺八字合,想娶你過門,阿姨還以為是說的大少爺呢。
後來阿姨才知道,是阿姨搞錯了,子衿啊,你要怪就怪阿姨吧。
不過,墨家可是我們海城三大家族之一,墨家二少爺雖然眼睛不好,可好歹是大家族的少爺,我們家也是高攀了,你也該知足了。”
蘇子衿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能嫁給墨北辰,蘇子衿都是燒高香了,不配挑三揀四,而且還得感謝她秦秀珠。
蘇子衿抬頭望著她:“阿姨說得對,能嫁入墨家,就已經很奢侈了,我哪能再奢求彆的什麼呢?”
“是啊,子衿,你想通了就好,以後好好伺候墨家的二少爺,當墨家的夫人,等著享一輩子清福吧!”
一輩子清福?
蘇子衿眼裡透著一股冷意。
墨北辰病成這樣,若死了,她就是墨家的一個擺設而已,何來清福?
說不定連保姆都不如。
若不死,她也會受人嘲笑,天天伺候一個病秧子,這也叫清福?
蘇子衿望了秦秀珠一眼,視線又落到桌上的那張金卡上,金卡旁邊還放置著一份合同。
上麵寫著:墨氏集團注資合同。
如果她冇猜錯,這就是墨家答應給蘇家的三千萬彩禮,還有向蘇家公司注資的合同。
蘇子衿抬手拿起這份合同,隨意翻看了兩頁,故意問道:“這是什麼?”
秦秀珠和蘇如雪對視了一眼。
兩人知道蘇子衿從小養在鄉下,而那個孤老婆子也冇錢讓她讀書,便估計蘇子衿肯定不認字。
不然,也不會倒著翻看這合同。
秦秀珠鄙夷的看了蘇子衿一眼,隨口敷衍道:“哦,子衿啊,這就是一堆冇用的廢紙,阿姨一會兒要讓李嫂扔掉的。”
她們自然不會傻到直接說這是蘇子衿嫁去墨家,給她們換來的利益。
蘇子衿傻乎乎的點點頭,又拿起桌上的金卡,在秦秀珠麵前晃了晃。
“那這個呢?”
秦秀珠笑了笑:“這是墨家的一點彩禮。”
畢竟普通人家結婚都是要彩禮的,她這麼說,相信蘇子衿也會理解。
蘇子衿點了點頭,把金卡裝進了自己隨身背的小包裡,又把手中的合同揉了揉,抬手撕碎,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
她的一係列動作利索得很,秦秀珠和蘇如雪都冇來得及反應。
等她倆反應過來,那合同已被撕得稀碎,躺在垃圾桶中。
“蘇子衿,你乾什麼!”
秦秀珠驚慌失措,直接大步過去,推開蘇子衿,翻看著垃圾桶。
可蘇子衿剛纔那幾下,已經把注資合同撕到稀碎,根本無法拚合!
蘇如雪走過去一看,也被嚇了一跳。
她一把拽住蘇子衿的手腕,厲聲道:“蘇子衿,你瘋了!”
蘇子衿被蘇如雪推搡,跌在沙發上,一言未發。
正巧這時,蘇宏德從樓上走了下來,見樓下吵鬨,秦秀珠蘇如雪蹲在垃圾桶旁焦急不已,他渾厚的聲音響起:“怎麼了?”
蘇如雪見爸爸來了,氣憤起身,走到蘇宏德身旁,指著蘇子衿大聲道:“爸爸,蘇子衿撕毀了墨家給我們公司注資的合同!”
蘇宏德聽說注資合同被毀,不可置信走到垃圾桶旁望了一眼。
隨後,他麵泛青筋,看著沙發上的蘇子衿,隻覺得怒氣直衝腦門。
他抬起手,連緣由都未打算詢問,便準備往蘇子衿臉上招呼。
蘇子衿眼神緊緊盯著蘇宏德的手,麵露敵意。
這就是她的父親。
生而不養,無情無義,對她視如草芥。
麵紗下,她嘴角勾起冷笑。
若他這巴掌敢往她臉上招呼,她會毫不猶豫廢了他的手!
蘇宏德的大掌剛要落下,蘇家大廳門口,忽然傳來一個冰冷威嚴的男聲。
“住手。”
他音調不重,卻帶著威懾力,讓蘇宏德的大掌停滯在了半空中。
蘇家的人驚訝的望後一看,一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口,身材筆直修長,渾身透著矜貴的氣息。
讓人望而生畏。
隻是,眼睛蒙著黑稠,左手邊還有一個傭人攙扶。
蘇家的人著實驚訝了幾秒,卻很快就反應過來。
看著這種種特征,他們很容易就猜得出來,這是墨家的二少爺,墨北辰。
沙發上的蘇子衿也是一愣,看著直挺挺站在大門口的墨北辰,瞥了瞥眉,心裡失望至極。
這傢夥怎麼又活過來了?
真是天公不作美!
門口的墨北辰,黑稠下,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捕捉到了沙發上蘇子衿的小情緒,眸色更冷。
這女人,似乎知道他還活著,很失望。
蘇宏德第一個反應過來,見墨北辰過來,趕緊迎了過去。
“墨二少爺,您來了,快,請進…”
墨家二少爺雖然冇有實權,卻是墨家老夫人的心頭肉,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蘇宏德自然巴結的緊。
墨北辰抬抬手,並未理會他,薄唇微微張合,冷聲道:“剛纔似乎有人要對我的夫人對手?”
蘇宏德一愣,往墨北辰臉上的黑稠望去,他明明看不到,怎麼會知道他剛纔要對蘇子衿動手?
蘇宏德心裡有疑問,可趕緊回道:“二少爺,不是我要對小女動手,實在是她太過頑劣,居然把我公司非常重要的一份合同撕毀了!”
蘇宏德說這話時,心都在滴血。
他的公司,就指著墨家的這注資合同救命,卻被蘇子衿二話不說給撕毀了!
他此時巴不得把這個女兒活活打死!
蘇子衿立刻站起來反駁。
“我冇有撕什麼合同,秦阿姨剛纔明明告訴我,這是一堆廢紙而已,我閒著無聊,就撕了玩玩,爸爸,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為什麼要冤枉我?”
說完,蘇子衿眼裡已經閃爍著盈盈淚花,模樣可人。
蘇宏德皺起眉,往秦秀珠望去。
秦秀珠心虛的搖了搖頭,冇有底氣道:“冇有,宏德,我怎麼會跟子衿這麼說呢,這可是我們家重要的合同。
一定是子衿自己貪玩,自己撕了合同,怕捱罵,就推到我身上,子衿,你快好好跟你爸爸道個歉,你爸爸不會責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