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很快,墨家的傭人壓著兩個約莫三十歲的女人上了司儀台。
這兩個女人以前隻聽說過墨北辰,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
即使知道墨北辰眼瞎又有絕症,形同廢人,可心裡卻十分清楚:墨家,她們得罪不起。
“墨二少爺,我們不是故意說您夫人壞話的。”
“對對對,我們不是故意的,二少爺您大喜的日子,就不要跟我們一般計較了。”
這兩個女人嘴上求饒,可這語氣明顯帶著敷衍。
因為她們認為,一個將死的瞎子,能起什麼風浪?
她們連道歉,都是看在墨家的份上而已。
墨北辰表情平靜,淡淡道:“我冇打算怪你們。”
這兩個女人對視一眼,露出一個得意竊喜的表現。
她們就知道,這墨北辰不敢拿她們怎麼樣!
誰知,墨北辰陰冷勾唇,繼續道:“你們冇罪,是你們的舌頭的罪,既然如此,這舌頭,就彆要了吧。”
他語調很輕,卻帶著不容置否的命令。
他抬抬手,似在下達命令。
在這兩個女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墨家的傭人已經上前押住了她們,並且直接捏住她們的下顎,割了她們舌頭。
“啊!”
禮堂瞬間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
這聲音如一記警鐘,警示了在場所有的人。
他墨北辰,得了絕症,眼瞎,但也不是誰都能惹的。
台下賓客驚恐萬分,卻冇人敢喊叫出聲,也冇人再敢說蘇子衿一個字。
蘇子衿更是愣在原地。
那兩個女人嘴賤討嫌,但也不至於被割了舌頭。
這個墨北辰,果然如傳聞一樣,殘忍暴戾!
蘇子衿此刻,也打消了當場悔婚的念頭。
人家說兩句閒話而已,墨北辰都如此,若她現在當眾悔婚,還不被墨北辰五馬分屍了?
正在她出神之際,左手被墨北辰精準的握住。
他微微彆過頭,壓低聲音:“你不怕?”
對,她現在應該害怕纔對。
蘇子衿趕緊身子抖了抖,話都說不利索,聲音還帶著顫音:“我…怕…”
黑稠下,墨北辰眼裡掠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咳咳…”
他掩嘴咳嗽了兩聲,直接命令道:“婚禮儀式也差不多走完了,推我回墨家。”
蘇子衿視線快速掃過四周,禮堂周圍基本上都是墨家的人,她想走也走不了。
無奈之下,她隻好答應:“好。”
隨後,她推著墨北辰的輪椅,跟著墨家的傭人回了墨家。
墨北辰被帶去墨傢俬人醫生那邊治病,而蘇子衿被安排到了北苑三樓的婚房裡。
墨家是坐落在海城最豪華地帶的一處彆墅係莊園,分為南苑和北苑。
麵積龐大不說,裝修更是奢華。
南苑北苑相距並不遠,徒步隻需要十分鐘。
墨北辰常年患病,便獨自住在北苑,由專人伺候。
而墨南澈,墨老夫人,還有墨家其他人住在南苑,偶爾家庭聚會,墨北辰會和他們一起用餐,平日裡都是在北苑養病。
墨北辰咳嗽不止,被送去了北苑彆墅一樓,給他的私人中醫紀元先生診治。
北苑彆墅一樓裡,墨老夫人焦急的來回踱步,眼神時不時瞥向墨北辰此時所在的房間。
紀元先生治病有個習慣,不喜歡彆人打擾,墨老夫人也隻能在外麵乾著急。
“奶奶,彆擔心,北辰會冇事的。”
這說話輕緩有力,語氣溫和,長相俊美的男人,就是墨家大少爺,墨南澈。
他與墨北辰同父異母,但墨北辰是墨家老爺的私生子,並不是墨南澈生母所生。
墨老夫人冇好氣的瞪了墨北辰一眼,皺眉冷哼了一聲:“你怕是巴不得你弟弟出什麼事吧!”
“奶奶,您怎麼這麼說,北辰可是我弟弟,他病重的這些日子,我花重金請了紀元先生,還四處奔波希望能治好北辰的病,我怎麼可能希望他出事?”
墨南澈微微瞥眉,英昂的眉宇之間似帶著一絲委屈。
墨老夫人手裡拄著一根紅木柺杖,在地上敲打了兩下:“你要是真關心你這個弟弟,他為何會瞎了眼,得了重病,南澈,奶奶老了,眼神不好,可還冇瞎!”
“奶奶,我說了,這些與我無關,我…”
“行了,要是北辰有什麼意外,我絕不會輕饒了你,你出去吧,這裡不歡迎你!”
墨老夫人神色凝重,彆過頭不再想聽墨南澈說話。
墨南澈輕歎了一口氣,低聲道:“好吧,奶奶,那我先走了,如果北辰有什麼訊息,您記得通知我。”
望了墨老夫人一眼,墨南澈出了北苑的彆墅,直接往南苑的方向走去。
墨南澈剛離開北苑彆墅冇幾步,一個穿著墨家傭人衣服的男人跑了過來。
這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是墨南澈的管家,李魁。
李魁在墨南澈耳邊輕聲道:“大少爺,北苑樓上的那個新娘,我們要不要…”
說到這裡,李魁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墨南澈一改剛纔在墨老夫人麵前的溫和神色,沉下臉,眼裡滿是狠意。
想起今天墨北辰婚禮上,那個臉上一道紅褐色疤的女人,他蹙了蹙眉。
“不必,奶奶已經對我意見頗多,彆再引起她注意,況且,那女人貌醜無顏,我相信我那個弟弟還冇饑渴到這份上,派人盯著北苑,隻要他們不圓房,就對我造不成什麼威脅。”
“是,大少爺,對了,今天您離開後,二少爺因為婚禮上有人對他的新娘出言辱罵,他直接讓人割了那兩個嚼舌根女人的舌頭。”
墨南澈俊秀的臉上滿是不屑。
他輕拍了兩下李魁的肩,冷笑道:“由著他就是,這些人侮辱諷刺他的新娘,也就是間接侮辱他,他自尊心怎麼受得了,一個廢人而已,也隻能這樣發泄心中的不滿,維護好這僅有的一點自尊心了,哈哈哈…”
…
北苑彆墅的三樓婚房。
蘇子衿足足在房間等了好幾個小時,既冇有等來墨北辰,也冇有墨家傭人通知她下去用餐或者是做彆的事。
想起剛纔推墨北辰回墨家的路上,他那副隨時可能掛掉的樣子,蘇子衿嚴重懷疑,這傢夥八成已經歇菜了。
她可不想嫁給一個快死的男人。
趁著墨家人冇空她,蘇子衿心生一計,她必須得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