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諶看向鄭立果,後者略一回憶,道:“殿下,的確有此事。”
趙諶神色變得緩和,道:“太醫院參與神仙丸之事的有院使和副院使,想必你在太醫院因此事冇少被排擠吧!”
徐長生苦笑一聲,道:“殿下明鑒,微臣之前在太醫院日子的確不好過,若不是微臣鍼灸之術在太醫院之中無人能及,且太上皇的頭痛之疾每月都需要微臣診治一次,微臣早就待不下去了。”
頓了一下,徐長生緊接著又道:“殿下,微臣對於剛纔殿下所做十條規定有些許疑惑,想請教殿下解惑。”
趙諶頓時來了興趣,道:“你有何疑惑?”
徐長生道:“殿下讓人將傷兵營打掃乾淨,又講究衛生,這些微臣都能理解,畢竟越是汙穢之物越容易讓傷口感染。但是殿下剛纔所要求一件事情微臣不明。”
趙諶一聽,頓時大感安慰,總算是有了一個相對明白的人,這讓他對於徐長生接下來要說的話也更加感興趣,笑著問道:“徐禦醫有何事不明?”
徐長生道:“用鹽水清洗傷口,是醫書《千金方》中所說最好的清洗傷口之物,可是殿下剛纔要求我們用烈酒清洗傷口,而且說效果會比鹽水清洗傷口要好,這是為何?”
趙諶道:“首先,你要明白,醫書也隻是以前的醫者所總結的個人經驗,所以醫書上所記所寫肯定不全,甚至不夠準確。所以不光是給人看病這一件事情,任何事情都絕不能儘信書!”
“殿下字字珠璣,微臣受教了。”徐長生略一沉思,便重重點頭,表示深以為然。
趙諶對於徐長生清晰的邏輯思考能力非常滿意,繼續說道:“而烈酒和鹽水都能夠清洗傷口,是因為二者都能夠殺死一種叫病菌的東西,至於烈酒比鹽水清洗傷口效果要好,自然是因為烈酒更容易殺死病菌。”
徐長生眉頭緊緊蹙起,立刻問道:“敢問殿下,何為病菌?”
“……”趙諶突然感覺很累,他很想將這徐長生趕走,但還是忍住了,畢竟找一個看起來醫術高明,且容易接受新鮮事物的大夫不容易。
最主要的是,他剛纔便發現,除了眼前這個徐長生之外,其他九名禦醫和三十多名強行征集來的大夫雖然按照他說的忙碌著,可是那眸中深處其實有著不耐煩之色,甚至敢怒不敢言。
而他也知道這種事情強製性的逼著大夫去做,可不是長久之計。
他在這裡還好,冇有人敢造次,但等他離開之後,這些大夫即使被迫在這裡,也大可出工不出力。
所以,他剛纔其實有一個想法,而現在來看,這個徐生長或許是將他想法付諸行動,並且儘快實現的最佳人選。
想到這裡,趙諶耐著性子,略一沉思,組織了一下語言,又道:“病菌是一種非常非常小,肉眼難以看見的寄生蟲,乃是一切病患的來源,不同傷病的病菌不同。”
說到這裡,趙諶看了一眼徐長生,發現後者雖然一臉的震驚,但也是若有所思,甚至神色中有些許恍然之色,不由精神一振,繼續往下說。
“其實,這天地之中,有很多我們看不見的生物,他們非常非常的小,肉眼都看不見,這種生物叫細菌,其中有一些會依附在動物和我們人的身上,然後通過侵襲破壞我們身體來達到自我生長繁衍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