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一老一少,老的那個,是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太太,有一張瓜子臉,她那尖下巴與戴燕華如出一轍,但戴燕華給人的感覺是俏麗,她給人的感覺卻是刻薄。
這老太太不是彆人,正是戴燕華的親媽錢菊香。
嘖嘖,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見此情形,戴燕華倏地一愣。
話說,戴燕華如今在據此三十裡地的縣城當臨時工,由於工作繁忙加上交通不便,一個月頂多隻能回來兩次。
原本她應該要到月底纔回來,昨天她突然收到家裡托人捎來的口信——她的小女兒離家出走了,而她媽為了尋回她的小女兒意外受傷,傷得不輕——她當場就急了,立馬向單位領導請了一天假,今天一大清早,便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
就在不久前,她趕到了村口,都還冇來得及回一趟孃家,就有熱心人告訴她,她的小女兒找到了,如今人在大隊衛生室裡躺著呢。
她急於要找小女兒算賬,連孃家都顧不上回,就直接殺來了衛生室。
是以,直到此時,她纔有機會和她媽打照麵。
說好了“傷得不輕”的呢?
這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呢?
不光戴燕華有這樣的疑惑,在場其他人也有同樣的疑惑。
“咦,戴嬸子,你不是說錢大娘崴傷了腳,現在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麼?可你看看,錢大娘她明明健步如飛、身形矯健,哪裡像是崴傷了腳,哪裡就動彈不得了呢?”
開口質疑的是站在程然身旁的圓臉姑娘,她名叫陸湘湘,今年十九歲,是大隊衛生室新來的衛生員。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大隊長陸衛民的寶貝女兒。
聽了這話,或許是不想得罪大隊長的女兒,又或許是……無可辯駁,戴燕華冇有吱聲,隻是訕笑了兩聲。
戴燕華無話可說,隨錢菊香一起來的小姑娘卻有話要說了。
隻聽那小姑娘細聲細氣的說道:“我外婆確實崴傷了腳,原本應當在家靜養的。可她老人家聽說我妹妹被人救下了山,就強忍著傷痛趕了過來。不為彆的,就為能夠早點探望我妹妹,不然的話,她老人家一顆心老是懸著,坐臥不寧。”
說話的小姑娘皮膚白皙,眉目清秀,留著齊劉海,梳著兩條整齊的麻花辮,給人一種很清純、很乾淨的感覺。
這,就是原主一母同胞的姐姐沈靜柔。
沈靜柔話音剛落,錢菊香便適時的叫喚了起來:“哎喲,我的腳、我的腳……痛,好痛啊!”
戴燕華原本心中隱隱有一絲懷疑,可一聽到錢菊香呼痛叫疼,什麼懷疑不懷疑的,統統拋到了九霄雲外。
戴燕華一個箭步衝上前,扶著錢菊香小心翼翼的來到病床邊。
錢菊香絲毫冇有考慮自己噸位這麼大,病床這麼小,她貿然坐下去會不會壓到臥病在床的沈靜芝,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結果,錢菊香前腳坐下,沈靜芝後腳就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