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
鎮國公從酒樓出來,醉醺醺跟兩個同僚告彆,這才上了自家的馬車。
一到車上,鎮國公便換上了馬伕的衣服。
等馬車行到一處巷子時,迅速與馬伕換了位置。
而馬伕則進入車廂穿上國公爺的一身行頭。
很快,到了鎮國公府。
“鎮國公”下了車,一邊扶著陣痛的額角,一邊腳步不穩地往府內走去。
府中小廝上前要攙扶他,卻被他一把拂開。
“滾,滾遠點!隻有我夫人能碰我!你、你不準碰!”
他口齒不清地說完,便跌跌撞撞向著主院的方向而去。
不多時,身後便傳來一道急促輕巧的腳步聲,拽住他的手臂順勢拐了個彎。
他剛要動作,一道嬌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同時一股若有似無的香甜氣味兒,引得人頭腦越發暈眩。
“夫君,這邊走,妾身先帶你去醒醒酒。”
“鎮國公”扶著額頭,使勁兒晃了晃腦袋,大著舌頭問道,“夫、夫人?”
“是妾身,夫君這邊走。”
不多時,“鎮國公”身體一陣燥熱,像是酒氣上頭一般,不灼人卻讓人心中躁動難耐。
再加上那女人豐、滿、的、胸、脯,若有若無地蹭著“鎮國公”強壯的手臂。
走到半路,“鎮國公”已經被撩的火起,竟是不管不顧直接壓著人,要在涼亭內行事。
雖然附近一片漆黑,但女人還是嚇得要死,“不不不,不行,我是……”
原本想要澄清身份的話,在摸到男人火熱的胸膛與肌肉結實的手臂時,突然就改了口:
“夫、夫君,不能在這裡,我、我們換個地、地方……”
然而,“鎮國公”早已失去理智,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女人一邊竊喜,一邊又忍不住驚慌失措。
就在兩人逐漸失去理智時,真正的鎮國公正被一個小廝扶著慢慢走來,身邊還跟著絮絮叨叨的徐嬤嬤。
“國公爺,您慢點!夫人說了,讓您梳洗完才能進屋,不然會熏到小姐的。”
沉重雜亂的腳步聲與說話聲,在黑暗中格外明顯,女人猛地從沉淪中清醒,緊緊摟住身上的男人,駭得幾乎屏住呼吸。
她真是豬油蒙了心。
若是今日的事做全了,便是她勾引大哥!
彆說好處,若是被人知道,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她。
而鎮國公府的人恐怕更要將她與一雙兒女,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可!
思及此,女人咬了咬唇,驟然用力推搡著身上的男人,哭泣大喊:
“救命,不要、不要,誰來救救我……嗚嗚嗚……”
男人似乎被她突如其來的發瘋惹惱,啪一聲,女人的半張臉飛快腫了起來。
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誰在哪裡?去看看。”
“是,國公爺!”
徐嬤嬤提著燈籠向著涼亭內走去。
國、國公爺?
女人整個人都懵了!
鎮國公若是在外麵,那她身上的人是誰?
女人嚇得肝膽俱裂,身體不受控製地抖起來,瘋了一般掙紮著。
“放開、放開我……登徒子!啊……”
她淒厲地慘叫,在寂靜的夜色裡傳出好遠,引得國公府下人全都聚集而來。
徐嬤嬤看清在涼亭中糾纏的兩人,登時一拍大腿。
“誒呦喂!張姑奶奶你這大半夜的怎麼在我們府裡?還、還跟張老六廝混在一塊兒……”
此話一出,圍觀下人通通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顯得十分錯愕。
張老六???
那不是府裡的馬伕嗎?
這、這姑奶奶總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冇想到偷男人都偷到張老六頭上了!
她是真不挑啊!!!
一群丫頭婆子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張陳氏顫抖著身子,雙臂緊緊環抱著自己,心裡滿是恐慌和無助。
這些人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把刀子直往她心窩子裡捅。
腦子裡所有的算計,全部化為了泡影,唯一的想法就是——她完了!
鎮國公皺緊一雙劍眉,沉聲下令:“全都閉嘴。”
“來人,將這一對姦夫淫婦給本國公押到堂內,我親自審問,敢敗壞我鎮國公府家風,本國公決不輕饒。”
聞言,張陳氏心裡猛地一沉,她決不能擔上這樣的名聲,否則她的一雙兒女也完了,他們所有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
她還等著她的女兒嫁入二皇子府,等著她的兒子當大官,做官家老太太呢!
她不能這樣認命!
想到此處,她一咬牙,臉麵也不要了,直接撲到鎮國公跟前,嚎啕大哭:
“不,大哥,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是他、是他強迫我的,我一個有兒有女的寡婦,怎麼會跟人偷情?甚至還偷到鎮國公府裡來,我不要命了嗎?”
緊接著,張陳氏眼神狠戾,指著張老六,對鎮國公命令道:
“大哥,你殺了他!你快殺了他!隻要殺了他,我就是清白的!”
見鎮國公一動不動,張陳氏眼睛逐漸赤紅,“大哥你彆忘了,是我父母養大了你,你就是這樣照顧他們唯一的女兒的嗎!”
“你這是在挾恩圖報?”鎮國公垂眸盯著她,表情冷漠。
“我不……”
“陳伯他們確實養過本國公,從五歲到十歲,雖然還恩不能單純比較付出多少,但本國公還是要說上一說。”
“當年陳伯與陳伯母給了本國公吃住,養得是本國公一個稚齡小童,而本國公則是養了你們母子三人,整整十一年。”
“除去正常的吃穿住行,張柳如的琴技如何習得?張百朋的書院如何進的?你們一年四季購買錦衣華服,施粥營造好名聲的銀子又從哪裡來的?甚至你們經常參加的宴會又是怎麼進去的?”
鎮國公居高臨下,逼視張陳氏,緩緩問道:
“陳翠翠,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言不慚地指責本國公忘恩負義?!”
張陳氏頭顱垂在胸前久久不動,像是無臉見人一般。
殊不知此時她眼裡的怨毒都快溢位來了。
偌大的鎮國公府,那麼多金銀財寶給他們用一些怎麼了?
她父母對他的可是活命之恩!
而他呢?
隻是用一些無足輕重的金銀打發他們一家子而已,說得好像有多麼無私一樣!
若當真無私,給他們用了什麼東西,怎麼可能記得那麼清楚?
簡直可笑!
“押下去!”鎮國公勒令道。
徐嬤嬤擺擺手,早已蓄勢待發的幾人當即將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