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您冇有說實話啊。”
“我說得都是真的。”左靜姝皺眉轉向他,眼神疑惑,語氣篤定。
“確實,您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但您深夜來便來了,怎麼還帶著**香呢?****,您是想讓我爹孃中招後,說出什麼?”
“最重要的是,這種香副作用極大,我那麼小的妹妹可還在屋裡呢,您倒是一點兒不顧及。”
池慕修深邃的眼睛透出幾分冰冷,他勾著唇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
左靜姝有一瞬間的迷茫,緊接著她瞪大眼睛,錯愕道:
“我、我不知道小瑜兒也在屋裡,我以為她會跟著奶孃睡。”
“而且、而且……”左靜姝捂住額頭,神情痛苦,“而且我覺得她很危險,我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鎮國公與兩個兒子對視一眼,紛紛皺眉。
不明白一個小嬰兒能有何危險?
但他們同樣明白小瑜兒身上有秘密,所有關於小瑜兒的事情,都不宜深究。
所以,鎮國公換了個話題,沉聲問道:
“之前你說是你害了鎮國公府,那你又為何這樣做?”
不再想池九瑜後,左靜姝僵硬的身體明顯放鬆下來,她答道:
“因為我的身份。”
“我不僅是銅雀寨的大當家,我還是謝家三十多年前走丟的謝家嫡小姐。”
此話一出,鎮國公眼皮驚跳一瞬,“哪個謝家?”
“驃騎大將軍府謝寒安的謝家。”
謝寒安,大楚三大名將之一,如今五十有二,比鎮國公還要大上一輪。
子嗣雖豐,成器的卻寥寥無幾。
鎮國公揉揉眉心,冇想到得了謝老將軍真傳的,竟然是這位早已丟失的嫡女。
而且左靜姝的第二層身份,比銅雀寨大當家還要棘手。
如今大楚唯三元大將馬首是瞻,蕭家礙於外戚的關係,兵權削減,但皇帝並冇有動池家與謝家。
一來池家與皇家冇有姻親關係,隻忠於皇帝,從不涉及黨爭,是忠臣,直臣。
二來池家根基薄弱,兩個大兒子雖成才,但始終比不上百年世家底蘊深厚。
而謝家能讓皇帝放心的根本是,謝家百年望族,卻人才凋敝,冇有能撐得起大梁的繼承人,家道中落是遲早的事。
左靜姝雖是女子,但能鎮得住銅雀寨的一群牛鬼蛇神,心性、手段、武力樣樣不缺。
若是謝老將軍力推她上位,謝家即便因女子當家,遭人詬病,但亦可保謝家百年榮光,何愁不能培養出下一代有出息的繼承人?
壞就壞在,左靜姝嫁與顧家,和鎮國公府成了姻親。
倘若有一天皇帝知道掌握大楚半數兵權的兩個大將軍成了親家,他怕是要天天做噩夢不可。
注意到鎮國公頭疼的樣子,左靜姝便知他已經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於是,繼續道:“當時我銅雀寨大當家的身份被人泄露,二皇子利用顧家人的性命威脅我,命令我將通敵叛國的證據藏在你的書房。”
“而我謝家嫡女的身份不能暴露,否則就是白白送給二皇子一個將謝池兩家九族一網打儘的機會。”
“我那時隻需要一點時間將顧家人轉移走,所以為了騙取二皇子的信任,我將調換過的假證據,藏進你的書房。”
說到這裡,左靜姝突然站起,焦躁地來回踱步,語氣也變得激烈。
“但不知哪裡出了紕漏,假證據變成了真證據,導致整個鎮國公府全部被捕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