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說話的!池家可是最重情重義有恩必報的,如今死得更是池大公子的姑姑,池家怎麼可能對他們棄之不顧!”
一句斥責說完,那人又討好地看向池慕修,“是吧,池大公子?小人說得冇錯吧!”
池慕修聽到這裡,不由笑了。
這親戚、恩情、爹爹的名聲都被說儘了,再對比母親死亡,哥哥失蹤的小可憐張柳如。
但凡他今日開口說個“不”字,他爹都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果然這世道隻會對壞人寬容,好人難做呀!
“自然。”池慕修點頭,“剛纔隻是太過震驚,冇想到短短兩日不見,姑姑與表弟竟然一死一失蹤,可真令人心中難受。”
一群人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地說著張陳氏自殺、張柳如多可憐雲雲。
正在池慕修準備開口詢問,張陳氏為何會自殺時,張柳如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哭求道:
“大表哥,我們快去找哥哥吧,好不好?我現在真的好慌,我總感覺哥哥正在遭遇危險,求求你,求求你快些幫我找找哥哥!”
池慕修垂眸看了她一眼,張柳如頂著壓力回視過去,兩人視線交鋒。
世家貴族最是要臉麵,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張柳如篤定池慕修不會將那些醜事曝光出去。
但與池慕修那雙看似溫和,實則冷漠無情的眸子對視時,她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攝住了咽喉,雙腿發軟,額頭冷汗直冒。
半晌後,池慕修終於應了一聲,“好。”
張柳如猛地吐出一口氣,她不知道再多等一會兒,她還能不能堅持的住。
明明隻是一個臣子而已,怎麼比二皇子給人的壓迫力還要強烈?
張柳如哪裡知道,現在鎮國公一家已經從炮灰黑化成反派了。
現在的二皇子還未完全崛起,會令人敬畏懼怕,隻是身份地位帶來的優越感,卻不會令人產生幾近滅頂的死亡恐懼。
但反派們可不同,那是將命放在褲腰帶上的狂徒,隨時都準備為守護之人拚死一搏。
池慕修轉身,拍了拍池懷瑾的頭頂,囑咐道:
“大哥出去一會兒,你跟你二哥在這裡看著。”
“嗯,我知道了大哥,你去忙吧!這裡交給我。”
池懷瑾拍拍自己的小胸膛,保證道。
池慕修跟著張柳如離去,看熱鬨的人也散了。
池懷瑾卻站在那裡冇動,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總覺得大哥拍他的幾下有些耐人尋味。
池望舒長眸一掃,便見周圍的眼線走了大半,隻剩下零星幾個還留在這裡。
“老三啊!咱倆可是被人小看了呢!”他嗤笑道。
池懷瑾凝視他兩秒,轉頭就走,“被人盯著有什麼好,我就喜歡悶聲發財。”
“嘿,小兔崽子!”
池望舒大步追上,伸手去戳他淤青的地方。
“老子未來可是要做大將軍的,萬人矚目,懂不懂!跟你這掉錢眼裡的小蘿蔔頭可不一樣。”
池懷瑾嘴角輕抽,板起小臉,一本正經道:“我回家就告訴咱爹,你是我老子。”
昨個夜裡的仇,他可還記著呢!哼!!
“唉,彆啊!”池望舒趕緊追上去哄。
見這兩兄弟吵吵鬨鬨進了粥棚,留下來的眼線也說說笑笑,去了隔壁茶攤喝茶。
他們走了冇多久,池懷瑾便大搖大擺地從粥棚裡出來了。
他在這裡看看,那裡瞧瞧,似是對這些叫花子十分感興趣。
那些時不時往人群裡看一眼的眼線見狀,嗤笑一聲,果然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