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望舒:“……”
臥槽,這人怎麼跑了?這蠢貨不要了?
這麼想著,他下意識看了眼手中的夜青。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得他直接狠狠將人甩了出去。
這什麼玩意兒?
黑黢黢都看不出個人樣了!
“艸,個龜孫王八小犢子,你他孃的不講武德,竟敢用毒陰你老子!”
池望舒跳著腳,喝罵道。
完了,不解氣,又凶殘放狠話。
“下次不要被老子抓到,不然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費了這麼大力氣,到手的證據就這麼被毀了,他簡直要被氣死!
就在這時,張侍衛從拐角處匆匆跑來,大喊道:“二公子,二公子。”
“怎麼了?”池望舒暴躁極了。
張侍衛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
池望舒剛纔還愁眉不展的俊臉,立即喜上眉梢,樂道:
“真有他的,走走走。”
等兩人離開,寧一從隔壁院牆內出來,他剛剛隱隱約約聽到幾個字,“……有間茶樓……證據……進宮……”
——
而在自家二哥跟人痛快廝殺時,靖國公府的馬車也被人“請”回了城西粥棚。
靖國公府嫡小姐鄭晨月,坐在馬車上不肯下去,小臉也被氣得漲紅。
她從來冇像今日這般丟臉過,竟然是在自家門口硬生生被人劫持過來的。
“池懷瑾,你要是現在把我送回去,我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可以不跟你計較。
但若你再一意孤行,扣押本小姐,就彆怪本小姐不講兩家多年情分。”
“嗬嗬!”池懷瑾翻了個白眼,“說什麼傻話呢,肇事逃逸的是你,你還有理了?”
“去年大皇子著急回宮,撞傷一位老婦,還賠償了人家一百兩銀子呢!
你倒好,堂堂靖國公府嫡小姐撞了人就跑,這就是你們靖國公府的教養嗎?”
鄭晨月手帕都要被她撕爛了,氣急敗壞道:
“那我也賠一百兩銀子,行了吧!你快放我走,不然我哥哥來了,饒不了你。”
“彆急。”
池懷瑾說著,在下人搬來的椅子上坐下,不知從哪摸出一個金算盤。
“那咱們就來算算,鄭小姐你到底該賠多少銀兩合適?
你放心,我這人向來公平公正,絕不會壓榨鄭小姐一文錢。”
八歲的小公子說話清清脆脆,比他聲音更清脆的是打得啪啪作響的算盤聲。
啪啪啪——
像某種魔音一般,鄭晨月隻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跟著砰砰砰直跳。
隨著算盤撥得越來越快,她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重。
最後眼皮子都跟著抽起來了。
她在馬車上咬緊下唇,暗暗祈禱丫鬟芷蘭趕緊帶著大哥來救自己。
剛想到這裡,馬車外一聲清脆的童音響起。
“計算完畢,鄭小姐一共應該支付賠償款,兩千九百零九兩白銀。”
“多少?”鄭晨月嗓音尖銳得幾乎劈了叉,她一把撩開車簾,露出寫滿錯愕的臉龐,“你說多少?”
池懷瑾板著妖孽的小臉,一本正經道:
“鄭小姐不必激動,我會把每一筆賠償款的來源說給你聽。”
“小孩在我們的粥棚出事,理應我們鎮國公府幫他討回公道,鄭小姐說是也不是?”
池懷瑾朝鄭晨月問道,語氣鏗鏘。
鄭晨月猶豫,理是這個理,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不能跟著池家小孩的思路走,否則會被坑死!
但她不吭聲,圍觀的百姓、乞丐卻是一片肯定與讚揚之聲,紛紛誇讚鎮國公府救困扶危、宅心仁厚。
鄭晨月聞言,氣得手指發抖,這些人是什麼意思?
合著他們靖國公府居心不良、心胸狹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