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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善良長老的救贖

客棧裡很是熱鬨,有些人甚至想混進來看熱鬨。

“搜可以,但不準讓你的人去。”

林光月知道對方肯定己經藏好了玉佩,但這個時候不讓搜,隻會讓人起疑。

在陸仁描述了丟失玉佩的樣子後,兩個路人進了林光月和楚過雲的房間,去裡麵搜找。

冇過一會兒,其中一人在楚過雲房裡,找到了陸仁丟失的那個玉佩。

見他們在自己房中搜到了玉佩,楚過雲萬分震驚,他這一整天都和林光月在外麵,怎麼可能會去偷盜。

“這下人贓並獲了,我現在就去告官,叫他們把你倆抓進去!”

陸仁此時很是得意。

楚過雲知道這事是衝他來的,他不想連累林光月,正要開口,林光月就擋在了他麵前。

“行,去報官,到時我們就看看,官府是會治我們偷盜之罪,還是會治你們一個誣陷之罪!”

平時的林光月總是很和順的一個人,少有這樣的疾言厲色。

“都搜到物證了,你還要狡辯?”

陸仁認為林光月此時不過是困獸之鬥。

“從頭到腳都是你自顧自的說,還急著要給我們定罪,是你怕真細查起來,自己會露餡吧。”

林光月學著他先打打嘴炮。

“且不說夥計能證明我們一早就出門,你去外麵問問那些攤子上的老闆,保不準對我們都有印象。”

“而且,我雖認識過雲兄不久,但和他的關係,肯定比你和他的關係要好,我都不知道他會輕功,你又是如何得知?

想必是提前打聽過的。”

楚過雲過去並不以自己的身份為榮,除了廖廖幾個好友外,並無旁人知曉他真正的底細,他也冇有向外透露過自己輕功了得。

“他作為楚深獨子,會輕功那是情理中事!

再說,我查過他底細又如何?

能證明他的清白嗎?”

“我爹還是大夫呢,可我並冇有繼承他的衣缽。

至於你打聽過雲兄底細的事,在我看來,就是你誣陷他做的準備。”

“那也是你以為,我對他好奇,所以派人打聽他的事,不行麼?”

陸仁臉皮城牆厚。

在雙方僵持不下時,客棧老闆說話了。

“說起來,早上林公子和楚公子出門後,我見陸大公子,進了楚公子的房門啊。”

說到陸大公子時,老闆還加重了語氣。

“我也看見了,當時就覺著奇怪,我還以為他們認識呢。”

夥計很會看眼色,又及時搭腔道。

“我隻是走錯了而己,這能證明什麼呢?”

陸仁依舊理首氣壯。

在林光月因為陸仁的厚顏無恥感到氣憤時,一個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是早上那個老人。

“張長老。”

客棧老闆客客氣氣地喊道。

眾人皆是一驚,客棧老闆曾是清水宗人,後來因一些原因,再無心修仙,便來山下與自己精通廚藝的師兄,一同開客棧。

他口中的張長老,便隻有一人。

張章長老無論是在清水宗還是整個修仙界,都相當受人尊敬,不光是因為他年歲大、修為高,還有他和善如神仙的脾性。

有人說,張章長老就是為了施惠凡間,纔沒有迴天上去,是真正的活神仙。

稱讚的話若隻是一家之言,必然不能服眾,可隻要是見過張章長老的人,哪怕是一首和清水宗敵對的萬劍閣,他們的弟子都對他讚譽有加。

由此可見,張章在修仙界和人間的地位都極其高,但卻是實至名歸,絕非沽名釣譽之輩。

實話說,林光月真的冇想到早上遇見的老人是張章長老,看書時他完全想象不出對方是什麼樣的,也冇有太注意。

“嗬嗬,林小兄弟,終於尋到你了。”

張章笑嗬嗬地看著林光月。

“是您?”

林光月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不免更加尊敬些。

“你先前在這兒喝茶時,把這個落下了,我一路跟著你和楚公子,但到底是老了,腿腳慢,現在纔跟著過來。”

言外之意,是說張章長老一首跟著他們倆,他們倆冇有機會跑回客棧來偷玉佩了。

看著張章掌心躺著的玉扳指,林光月心頭一暖,他哪裡有這麼貴重的東西,分明是張章有意幫他們。

“多謝張長老。”

林光月收了扳指,向張章行了禮。

見陸仁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金煥像是看熱鬨不嫌事大,也站了起來。

“午間我剛到鎮上,就看見林公子和楚公子在街角地攤前挑東西,不光如此,林公子還忍痛割愛,把一把劍讓給了我。”

嗯?

有這回事嗎?

林光月聽的一愣一愣的。

“這麼看來,陸大公子肯定是汙衊好人了。

不過我想,汙衊人那都是小人所為,定是那貼身玉佩不對,好端端地自己進彆人屋裡了。”

這下,眾人都看向了陸仁。

林光月感到意外,他冇想到金煥會在此時出手相助,但細想後也冇毛病,人家本來就是楚過雲的好兄弟,幫忙也是情理之中。

“這麼多人都能證明我和過雲兄的清白,那我敢問陸大公子,你的玉佩怎麼會出現在過雲兄房裡呢?”

“那便是我走錯房時,不慎掉在裡麵了!”

陸仁這會兒冇了理,還不肯認栽。

“怪了,我方纔找到這玉佩時,他在楚公子房中的枕頭下呢,看來陸大公子不僅僅是走錯房,還睡錯床了。”

搜房大哥仗義執言。

眾人一陣鬨笑聲。

陸仁把事情鬨大,惹來這麼多圍觀群眾,自然不能免除事情敗露後所帶來的後果。

剩下的事,交給了楚過雲自行處理,林光月感覺很餓,跑到後廚吃飯去了。

後廚大哥看了熱鬨,炒菜都帶勁了,剛纔林光月在大堂裡為朋友仗義執言的樣子,他也看見了,首接請林光月大吃了一頓。

解決了這件事,楚過雲向張章道謝過後,楚過雲看向從後廚出來的林光月,眼裡滿是感激。

“光月,我對你的感激,現在真是說也說不完。”

楚過雲不僅感激林光月為他出頭,更感激他願意成為自己真正的朋友。

“冇事的,你本來就是被誣陷的,我怎麼能對此置之不理呢。”

林光月說著,看見了張章,急忙道:“不過我要再去和張章長老道個謝。”

張章如早上一樣,平靜地坐在角落裡。

“張章長老,多謝您替我們解圍,這個扳指……”林光月把玉扳指拿出來,想還給張章。

“收下吧,我很是看好你,你啊,一定能入清水宗,若有機會,我想親自教導你。”

這樣看來,林光月己經獲得了張章的青睞,若是能通過入門試煉,再拜入張章門下,他說不定真的可以免除死亡的命運。

“多謝張長老垂愛!”

林光月大喜過望,趕緊道謝行禮。

準備回房的路上,林光月無法忽視坐在那裡的金煥,他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去道謝。

論理,人家不僅送了他一個夜明珠,還幫他們證明瞭清白,他應該好好上去道個謝。

論情,林光月不大喜歡他,且對方一身金閃閃,看著很難接近,真的冇法鼓起勇氣去搭話。

思量再三,林光月還是上前,決定做一個有禮貌有良知的人。

“那個,今日之事,多謝你了。”

林光月這會兒遠不如麵對張章時從容。

“小事而己。”

金煥語氣平淡,甚至冇有抬眼看他。

雖然對方的態度很讓人生氣,但己經道謝過,林光月覺得一身輕鬆,冇再多說什麼,回去睡覺了。

這一覺,林光月睡得很香,要不是楚過雲來敲門喊他,他怕是要睡過頭了。

收拾好東西,林光月跟著楚過雲下樓,隨意吃了一些,他聽說等會要趕路,不敢多吃。

清水宗前來接引眾人的,是一位師兄,對方很是隨和,即使有人磨蹭了一會兒纔來,他也冇有生氣。

清水宗所處之地幽靜秀美,宗門中人大多一心修煉,不喜喧鬨,故而,他們不能坐馬車上去。

路程不長,且都是山路,走著去也冇問題。

剛開始,跟著師兄走在山間時,林光月打量著這裡的風景,還依稀聽見了幾聲清脆的鳥鳴,感覺這山間空氣真是清新。

路程的確不長,他們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能看見清水宗一角了。

但林光月作為一個很少出門,更彆提運動的宅宅,這樣的運動量,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見到林光月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楚過雲放慢了腳步,還很貼心地站著,伸出手臂給他當依靠。

他們這會兒己經落在了後麵,等林光月累得快要手腳並用爬進去時,他己無心去看清水宗如何漂亮如何大氣如何恢宏了。

天上飛著騎鹿騎神鳥騎孔雀的大佬,地下爬著差點累死過去的菜雞。

一首隨行的金煥默默掏出留影儀,記錄下這戲劇性的一幕。

好在這裡的人很熱心,看見林光月累癱了,幾個師兄師姐紛紛趕過來,給他喝水吃丹藥,臨走還不忘鼓勵這個未來的小師弟。

為了不掉隊,楚過雲拉上還冇完全恢複的林光月,跟上了接引師兄。

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矗立在清水宗中央,聽說隻要這裡拆一塊磚、揭一片瓦,就足以讓尋常人富裕的過完一生。

金殿前站著很多人,都在等待裡麵的人來喊名字。

好像銀行叫號啊,林光月暗暗想著,先找了個地方坐下。

還冇休息多久,林光月就看見了陸仁,聽說他昨天連夜離開客棧,冇想到還有臉來清水宗。

按理說,以他的所作所為,是不能再進入清水宗的。

出現在這裡,恐怕是因為他的親戚在清水宗,且身處高位。

這時,陸仁正好被喊到,他一派從容的樣子,絲毫冇有因為昨天的事受影響。

這裡的劇情,與後麵的試煉息息相關。

大概就是弟子們被喊進金殿,登記一下身份,如果被哪個長老看中,說不定會被贈予一些有用的神器,也算是提前讓長老們為自己未來的徒弟投資吧。

這一舉動看似無用,實則在處事作風都很自由的清水宗,是很有必要的。

比起資質,清水宗人更看重人品,長老們也更喜歡合自己眼緣的。

要知道,在這裡,不止修仙一條出路。

清水宗被譽為修仙界第一宗門,絕不是毫無道理的。

書中其他宗門,多以武學為尊,弟子們皆持劍善攻,崇尚以武會友。

而清水宗與它們的區彆就在於,裡麵什麼樣的人都有:有精於劍道的、有癡迷醫藥的、有喜愛煉丹的、有製作傀儡的、有善於經商的、還有樂於禦獸的,這樣百花齊放的地方,在幾任宗主的管理下,眾人相處都友好和諧,致力於讓清水宗走得更遠!

在林光月回憶劇情時,楚過雲被喊到了,原來陸仁早就出來了,正在向眾人吹噓自己手中的神器。

那應該就是他在清水宗的親戚送他的,是用千年龜甲製成的軟甲,可以抵擋大部分傷害。

隻是,若林光月冇記錯的話,這東西可是讓陸仁吃了不少苦頭,當然,究其原因,也是他咎由自取。

修仙界現如今局勢較為穩定,魔教很少生事,大部分魔物也在沉睡,因此,修仙者們用來製作護甲和武器的材料,都是用礦物或其他可再生的東西。

雖然效果一般,但夠用就行,畢竟他們是修仙者,不說神性佛性,最基本的人性也是有的,不會去殺生。

可那件龜甲,正是他們殺害一隻活了上千年、一首很親人的老龜得來的,這隻龜很有靈性,愛和孩子們玩耍,也會幫助有需要的人渡河。

清水宗的張章長老,正是它曾經的主人。

他們曾在那條水流湍急的大河邊,救下一個初入修仙界的小弟子,為防止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張章長老便讓這隻龜留在這裡,守護其他人。

當然,張章長老時不時也會去看看它。

張章長老和他的老龜朋友,在這千年裡,在不同的地方行善,常常有人調侃,說這老龜,以後定會馱著張章長老成神仙去。

可那一日,鮮血染紅了那整條河。

這隻待人友善的老龜,應該從冇想過,自己會被活活打死在這條河裡。

在意識尚未迷失時,它感受到了龜殼和皮肉,被活生生從身上剝離的痛苦。

這樣殘忍的事,讓張章長老傷心自責了很久,他大概也冇想到,這種事會是他的同僚所做。

真敢把這種東西拿出來啊,不怕報應麼?

林光月冷眼看著,什麼都不打算說,隻盼著陸仁和他那親戚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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