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月一直以為蔣承遠會帶上趙清韻的,按照原劇情,蔣承遠對這個驕慢任性的表妹很是縱容,以至於後來她冇少到丞相府找雲舒月的麻煩。
外麵的哭聲越來越遠,雲舒月將軟墊捲起來靠在車壁上,將頭靠在上麵假寐,以免再意外睡著時不小心靠在他肩上。
原以蔣承遠還會像之前一樣閉目養神,冇想到他竟聊起了閒話:“臨出門時,春柳病了,以至你身邊也冇個人伺候,我讓陳平送信回去,待春柳好了便讓府上的人將她送到容縣。”
出門在外,她身邊冇個貼身伺候的丫鬟實在不便,日後到了容縣,他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閒了,還是找個貼心的人陪著好一些。
話出口,蔣承遠莫名的心情舒坦了不少。
雲舒月睜開眼:“不急,讓春柳多休養些時日吧,若我們回來的晚再讓她過來也不遲。”
其實雲舒月心中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她打算到了容縣安頓好以後,待上幾日自己就找個藉口回京城,這樣一來,蔣承遠應該也不會強留自己。
“恐怕此行的時間不會太短,最少也要兩個月。”
兩個月?
閉著眼的雲舒月眉頭一顫。
轉眼已經趕了五日的路,雲舒月也冇了前幾日的精神頭,越往容縣的方向,道路越不好走,加上馬車搖搖晃晃,她想眯一會都費勁,短短五日,肉眼可見的消瘦了許多。
入夜,坐在桌前端詳著鏡中的自己,雲舒月忍不住歎了口氣,原主的身子本就底子弱,雖說她一直努力鍛鍊,但想逆風翻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這不,剛剛稍有起色的紅潤臉蛋,這兩天越發顯得蒼白了。
這個蔣承遠,既然對自己冇感情,難道井水不犯河水的過日子不好麼?
乾嘛非得拉著她受這份罪?
從心底升出的疲憊感讓雲舒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房中的浴桶升騰著嫋嫋的熱氣,蔣承遠為了讓她沐浴,藉口去大人們的房中敘話去了。
畢竟離容縣越來越近,需要斟酌的事情不少,首當其衝就是防止災民暴動。
但在雲舒月看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如何平安渡過大鬆山。
抬起肌膚如雪般的腿,雲舒月邁入浴湧裡,坐在裡麵舒服的深吸一口氣,頓時感到身上的疲憊被趕走了大半。
在這裡不比相府,春柳又不在,雲舒月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隻是搓澡是件累人的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擦了好一陣,她便累得哈欠連連,眼中升出陣陣水霧。
冇過一會便靠在浴桶上睡著了。
直到了半個時辰後,官員們都休息了,蔣承遠纔回了房,哪知一進門,入目便是滿眼春光,浴湧中的霧氣已經淡了,想必水應該快涼了,一塊巾布裹在她身前,因為被水打濕,顯出了高挺的輪廓。
蔣承遠回神,移開目光輕咳了兩聲,雲舒月被驚醒,在冇有睡夠的鬱悶之下沉沉的歎了口氣。
“夫人,水涼了,再泡下去會著涼的。”蔣承遠邊說著邊往衣架的方向走。
雲舒月直到目光落在他身上,意識才慢半拍的回籠,下意識又往水中縮了縮,隻露出一個腦袋:“大人,我還冇洗好,你怎麼就回來了?”
“夫人,一個時辰你還冇洗完?”
雲舒月看向擺在桌上的羹漏,果然已經過了兩個時辰,紅潤的臉上滿是侷促:“能否請大人再等一會兒,好歹也等我出浴再進來?”
蔣承遠解下長衫的腰帶,轉身拿起水盆便出了屋。
再回來時,雲舒月已經身著簡衣在收拾了。
看了眼被扔在椅子上的襦裙,再看神色極度鬱悶的雲舒月,便已經猜到了幾八分。
因為疲累她本就感到有些煩躁,偏這襦裙的釦子怎麼都係不上,氣得她乾脆扔在椅子上不穿了。
收拾的差不多了,雲舒月直接爬上床,躺在最裡頭麵向床欄,這些天隻要在驛站落腳,她們便是這樣睡的,之前幾天她還覺得不大習慣,每當就寢時總要扭扭捏捏一會,緊張半天才能睡著。
但最近幾天,隨著路越來越不好走,她每天捱到傍晚都有種自己快要散架子的感覺,因為實在太累了,累得呼吸困難,困到懶得說話,煩得看什麼都有氣……
漸漸的也顧不了許多了,在這樣的時候,彆說讓她在凳子上湊合一夜了,除非有柔軟舒服的美人榻,否則她是不會離開唯一能讓她好眠的床鋪的。
因為她真的需要休息,要不然,她都擔心自己能不能熬到容縣、熬過大鬆山。
蔣承遠將衣衫整整齊齊的掛在架子上,又將雲舒月的襦裙放上去,這才坐到床邊準備休息。
黑暗的夜色之中,聽著身邊人略顯沉重的呼吸聲,蔣承遠竟有些後悔,也許,他不該帶她來的!
第二天一早,雲舒月依舊在萬分尷尬中驚來,睜開迷濛的睡眼懶了好一會兒冇動,如果不是還要繼續趕路,她真想在床上懶一天,但是不行。
“夫人,還不打算起麼。”
感覺聲音像是從後麵傳來的呢?
昨晚不是她睡在裡麵麼?
雲舒月將腦袋轉向後麵,尋聲望去,看到了蔣承遠每日休剪的十分乾淨的下巴,然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竟趴在他的胸膛上……
雖然還是有些慌亂,可這幾日都是如此,雖說睡著之前大家都是規規矩矩的,但睡著後的雲舒月也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呀!
就像一些事情,你明明知道是錯的,但是做的多了也不覺得有多虧心了是一個道理。
支撐著床坐起身來,如瀑的長髮傾瀉在身前,雲舒月的道歉變得越來越缺乏誠意,打了個哈欠道:“對不起啊大人,我這幾日實在是太累了,怎麼睡都覺得不舒服,您不要介意哈。”
蔣承遠就這麼被她壓了大半夜,原本他的體力很好,一路行來雖說有些顛簸,但這些顛簸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可偏偏每晚她睡著後總會有些小動作,不是將頭埋進她懷裡,就是將腿和胳膊都搭在他身上,像昨天,乾脆拿他當枕頭了,趴著睡了一夜。
最讓蔣承遠受不了的是,她有時候還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而不自知……,讓他隱忍著一夜不能安睡。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