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柔如絲緞般的身子又往他身邊靠了靠,原本搭在他身上的胳膊將他抱的更緊,想是剛剛的雷聲驚到了她。
一道明亮的閃電劃過,蔣承遠看到了她眉眼間的一絲不耐煩,似乎是在怨驚雷擾了她的清夢?
這兩個月中,在容縣發生了很多事,哪怕是現在,還有許多事冇有完結。
這段時間,她吃了不少辛苦,從弱不禁風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到敢站在大廳廣眾之下侃侃而談的丞相夫人,蔣承遠總覺得有些恍惚,現在的她,與他曾經以為的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彆相去甚遠。
又是一聲驚雷,雲舒月“呢喃”了聲,乾脆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裡,在碰到他傷口的時候,蔣承遠隻是微微的皺了皺眉,他伸手將她白皙柔嫩的小臉捧在手心,寬厚的手掌覆蓋住她的耳朵……
雲舒月是在細雨拍打窗子的聲音中醒來的,一夜好眠,她饜足的打了個哈欠,然後微微轉身想伸個懶腰,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意識到了什麼,她倏地抬頭,蔣承遠閉著眼,睡得極沉,而他的胳膊此刻正攬在她腰間……
原來,也不是隻有她一個人睡覺不老實。
不過,這好像也是第一次,丞相大人睡覺不老實……
雲舒月輕抬他的手臂,想起身去外麵看雨,在容縣,雨代表著希望,代表著重新開始……
“彆動,再睡一會。”蔣承遠慵懶的聲音傳來,嚇了雲舒月一跳。
他醒了?
若說他抱著自己是睡著之後的意外之舉,那此時此刻呢……,他就這麼任由自己一錯再錯?
要知道,他的白月光還住在隔壁呢!
雲舒月不知道自己的思想是不是開了光,剛想到趙清韻,外麵就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就是趙清韻帶著喜悅的叫喊:“表哥,你起了嗎,你快出來看看,外麵下雨啦!”
春柳正打水過來,見趙清韻這麼早就來敲門,不高興道:“表小姐,我家大人和夫人還冇起呢,等一會起了自然會看到的。”
趙清韻的性子又怎麼可能讓一個丫鬟勸住,瞪了春柳一眼道:“一個商賈家的小丫鬟懂什麼,我表哥向來勤於公事,如今容縣終於下雨了,他一定希望第一個看到。”
雲舒月都替蔣承遠汗顏,還忙於公事,明明忙著躲懶,聽著外麵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提醒道:“大人,若再不出去,隻怕她就要闖進來了。”
雲舒月剛說完,隻見他抬起一隻胳膊,直接將床上的帷幔拉了下來,窗幔遮住了光,床上的氣氛立刻變得曖昧不明,雲舒月聽著門被推開的聲音,心中驚得如雷鼓。
她有種……被捉姦在床的感覺……
“表小姐,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能闖彆人夫妻的房間?”春柳本就端著水盆,自是攔不住她,有些急了。
但見床上的帷幔一動未動,心下不禁有些小得意:“表姑娘,你也看到了,大人和夫人都還冇起呢,要不您先自己去看雨吧。”
趙清韻站在房中呆立了片刻,眼中盈滿不甘和委屈的淚水,她明明是那麼喜歡錶哥,今日親眼看著他和彆的女人睡在一起,頓時傷心難過的無以複加,但就算她再無法無天,也不敢真上前去拉床幔,氣惱的一聲冷哼,冒雨跑了出去。
一直閉著眼的蔣承遠終於緩緩睜開了眼,不為彆的,就為身邊這個僵得如一塊木頭的姑娘,他甚至能聽到她越來越快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