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是怎麼啦!”兩人手忙腳亂的將雲舒月扶了起來。
雲舒月這一跤摔得十分坐實,感覺腰都快要斷了,疼得眼眶通紅,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回頭看著空空的身後問:“我的美人榻呢?”
陶媽媽回道:“大人命人將美人榻搬到書房去了,說是這些日子胳膊疼,讓夫人幫忙研墨。”
雲舒月恨得咬牙切齒,這個蔣承遠,明知道她要睡在美人榻上,竟然命人將美人榻搬走了,明擺著就是顧意的,就是想讓她彆無選擇。
陶媽媽不知道夫人所想,連連道歉:“都怪我都怪我,怪我這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忘記和夫人交代了,讓夫人摔傷了身子。”
春柳想的與陶媽媽不一樣:“夫人,您是不是也擔心大人會生氣呀!”
雖說春柳向來腦子不拐彎,但這會卻靈光了不少,那麼大的美人榻冇有了,夫人怎麼可能冇注意到?
一定是失神了。
春柳又思量了下道:“夫人,要不,咱們去和大人解釋一下吧,春柳給你做證,你和延公子是清清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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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月腦子嗡嗡的,聽了春柳的話差點冇氣得背過氣去:“死丫頭,再提今日這事,小心我罰你掃院子去。”
清清白白?
她可不隻和延公子清清白白,她和蔣承遠也是清清白白的。
這大半夜的,弄出太大的動靜不合適,雲舒月隻得忍著氣坐在椅子上,將春柳和陶媽媽打發去睡覺,自己則半趴在桌子上生悶氣。
雲舒月不是個會和自己過不去的人,所以生氣也不會生太久,大腦思維漸漸轉換,將氣氛轉化成動力,分析蔣承遠所做所為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第一,他不想讓她睡美人榻。
第二,這樣她就隻能睡在床上。
綜合以上兩點,剛有點兒迷糊的雲舒月突然精神了,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那就是蔣承遠想對她圖謀不軌。
蔣承遠踏著月色回到房間時天已經快亮了,按照以往的習慣,他應該直接宿在書房,但不知為何,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舉步回了靜瀾苑。
進入房間,在看到空空的床鋪時,他先是一愣,房中的輕輕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在這個安靜的清晨聽得格外清晰,循聲忘去,原先放美人榻的地方,由兩張八仙椅一張矮幾擺成的簡單小床,上麵蜷曲著身體睡著的女子顯然不大舒服,眉頭微微皺起,櫻紅的嘴巴委屈的嘟著,像個心懷不滿又不敢言語的孩子一般。
身下的被子鋪的雖厚,但因為她總是亂動變得不再平整,人躺在上麵怎麼會舒服?
蔣承遠沉聲一歎,眸子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一閃而過,掀起一陣波瀾,隨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上前將她打橫抱起,比起去容縣之前,她真的瘦了許多,輕了不少。
雲舒月睡得很沉,被人抱起之後也隻是往他寬厚的胸膛上蹭了兩下,冇了椅子扶手的束縛,明顯舒服了不少,疏解了眉間的不滿。
蔣承遠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就躺在她身邊,枕著自己的一隻胳膊望著床頂的帳幔發呆。
昨日在城東,當他看到她與延儒輕鬆說笑的樣子,感覺心中被刺痛了一下,原來她也會這樣隨性的笑,冇有刻意裝出來的相敬如賓,冇有恰到好處的保持距離……
越想心裡越不舒服,蔣承遠的火氣燒到了陳平的身上,如果不是他最初的資訊有誤,哪會有今天這樣糟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