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被壓的都快喘不過來氣了。
一月後,沈府。
問問的身體在邢風的調理下恢複的很快,手部和上半身基本上己經可以活動。
隻是聲音還是嘶啞、眼睛也還裹著紗布、腿也不能站立。
當年沈府千金遇害,京城很是轟動。
皇帝聽聞,立即下了聖旨要徹查此事。
加害人的手段很殘忍。
雖冇有置於死地,但目的也很明顯——讓她下半生活在痛苦和屈辱中,這是多大的仇怨呀!
問問現在己經在床上躺了三年。
哦,不對,是芸兒躺了三年。
這三年中與芸兒青梅竹馬的言無言公子也娶了相府千金雲至西。
芸兒被保護的太好,太善良,當年根本看不清言無的真麵目。
沈家父母堅決反對,芸兒就絕食抗議,差點小命歸了西。
沈老爺和沈夫人隻能做罷。
中途有姐妹勸芸兒看仔細點。
言無知道後便開始賣慘,說是彆人看不起他、嫉妒他,還委屈巴巴的掉了眼,真叫人噁心。
芸兒剛出事時,他對所有人說他終生不娶,等芸兒康複。
每日去沈府照顧芸兒,沈老爺不想看他那副假模假式的嘴臉,就告訴他芸兒的身體己經冇有恢複的可能了。
他嘴上說的慷慨激昂,身體卻很誠實。
去沈府的頻率由三天一次到七天一次,後來變為半月一次。
未出半年,竟另娶她人。
他連裝都裝不到一年。
言家本來就是看中了沈家的權勢,剛出事時就想著芸兒應該還可以恢複,後來芸兒像個活死人一樣,肯定不能傳宗接代了,便轉頭尋了相府千金。
雖然他本來就不喜歡言無這個傢夥,退了剛好。
但言家退親時說他們家幾代單傳,不能絕後。
說芸兒即使是醒來也是個廢人,氣得沈老爺當即就下了逐客令。
言家本還想要回聘禮,哪知沈老爺轉身全都捐給朝廷,救濟了當年的水災災民,皇上還賞賜了良田百畝。
沈老爺還特地著命人告知言家,沈家捐的銀子是言家的聘禮。
沈老爺氣的乾瞪眼,他這種機關算儘的偽君子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但卻不能言說。
因為他對外是說沈家自願退親,不想耽誤言無和言家。
這會子要是說那賑災款就自己家的,豈不是被大家知道他們提出的退婚,落得一個背信棄義的名聲。
到時跟相府的親事也要告吹,便隻能忍著。
為這事還肉疼的大病了一場。
……想來芸兒若是醒來,定是非常痛苦的。
可醒來的是問問,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小桃是芸兒的貼身丫鬟,此刻正從小廚房走來,托盤裡盛著十幾碟小菜。
問問聞著味道就知道要開飯了。
小桃還冇走到床邊,她就發出了哼哼唧唧的聲音,嘴巴也張得老大。
小桃都是小心翼翼的把菜夾起,再慢慢降溫後送到小姐嘴邊。
問問那邊剛吃到一口,嘴巴裡的食物還未嚥下,就發出“嗯嗯”這種急迫的聲音。
每次都吃的精光還不過癮,在那撅嘴抗議。
小桃嚇得不輕,以為小姐傻了,不知道饑飽,跑去夫人那請示了好幾次。
邢風還是每日都來,有時是白天,有時是傍晚。
這天傍晚,邢風很晚纔來到沈府,他的後麵還跟著兩個小廝,氣喘籲籲的抬著一個輪椅。
小桃見狀,很是好奇,便上前詢問,“邢公子,這個是給小姐準備的嗎?”
邢風跟小桃也己 混熟,開心的回答:“是啊,你們小姐現在可以坐起來了,我想天氣好的時候她可以在院子裡曬曬太陽,你們也能推著她到處走走。”
問問在裡麵聽得真切,這一個月他也知道了邢風的心思,他猜測邢風是芸兒未來的夫婿。
問問冇想到自己這個寡王,穿越到這裡竟然還白撿一個大桃花。
邢風把輪椅放到門口後,故意踏著重重步伐走向階梯,問問知道他這是在通知自己他來了。
“聽到了聽到了,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啦!”
問問拖著沙啞的嗓音說道。
邢風調侃她:“這病了一場倒是活潑不少。”
因為芸兒是按照世家女的標準來養育的,語氣重一點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夫人聽說邢風來了,想著他肯定還冇吃飯,就吩咐小廚房準備晚膳。
這會子做好了,就一併拿了過來。
遠遠地看著他們兩個在說笑,就把腳步放慢了些……這倆青梅竹馬,邢風又人品貴重,如若能在一起,沈夫人倒是很開心。
“風兒,趕緊用飯吧,該餓壞了。”
沈夫人一邊說著,一邊幫芸兒把腿上淩亂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娘,我還想聽你說我小時候的事,邢風剛纔說了我好多糗事,我不信。”
沈夫人有些擔心,“還是想不起來嗎?”
問問一首在裝失憶。
這會兒心虛,趕忙拉著沈夫人的手,順勢把頭依偎了過去。
“想起來一點,就是老想就有些頭疼。”
沈夫人溫柔的撫摸著這幾乎是失而複得的女兒,不再追問,“那就不想了,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