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霖接著說道:“三叔,對付文人,就得用文人的招數,這叫對症下藥。
我寫了首詩,你嗓門大,照著上麵喊一遍,我就不信簡雍不出來。
來者是客,好歹也得出來迎一下吧。
你先看看裡邊的字你都認識嗎?”
張飛打開了紙,瞪大眼睛使勁瞅,隨後嘴角開始來回抽動:“大侄子,本來俺老張認識的字就不多,你寫的還這麼潦草。
這劃拉的都是些啥呀,跟狗爬的似的,這誰能認出來啊?”
趙霖也是尷尬又無奈,漢朝這時候的文字,他纔剛開始學,毛筆字又不好練,能寫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樣吧,三叔,一句一句來,我說一句,你喊一句。來,我先教教你”,隨後趙霖拉著張飛到一邊去學詩了,現學現賣,新鮮的很。
此時,簡雍還在屋子裡睡覺呢,隨後就被一聲大嗓門給嚇醒了。
一開始還以為做夢呢,誰知道破鑼般的嗓子又從院外響了起來:“嗨嗨嗨,簡雍,老小子,彆睡了,俺老張給你念首詩。”
屋子裡的簡雍一臉懵逼,這誰啊,怎麼感覺有點耳熟呢,該不會是要賬的吧?
想了一會,簡雍猛地一拍大腿,這不就是那個殺豬的張屠夫嘛。
之前去集市的時候,聽過他叫賣豬肉,這種嗓門,在涿郡可是很有特點的。
“仙佛茫茫兩未成,隻知獨夜不平鳴。”
這時候,張飛隔著院子喊出了第一句,簡雍嘟囔了一下,眼睛一亮,好詩啊!
有些不對啊,張飛不是個殺豬的嗎。哪來的這麼好文采?
這時候張飛的第二句也傳了過來:“風蓬飄儘悲歌氣,泥絮沾來薄倖名。”
聽完以後,簡雍直接從床上一個軲轆爬了下來,連忙開始穿衣服穿鞋,看來今天遇到大才啦。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
這一句傳過來,簡雍穿鞋的動作直接停住了,百無一用是書生,這是罵他呢?
這可就過分了,直接騎臉輸出啊,堵著家門來罵他!
欺人太甚!
簡雍連忙穿好鞋,隨後便向外走,今天倒要看看,這個殺豬的要乾嘛?
此時院門外的張飛呲著牙,笑得合不攏嘴:“大侄子,這句真夠勁兒,太損了。”
趙霖相當無語,伸出手拍了拍張飛的胳膊:“彆磨嘰了,三叔,快念最後一句。”
張飛點了點頭,這才大聲讀道:“莫因詩卷愁成讖,春鳥秋蟲自作聲。”
剛要打開門的簡雍,又愣在了原地,雙手停在了木門前。
這最後一句,意境立刻就不一樣了,妙啊!
本來簡雍已經想好罵張飛的詞了,聽到這最後一句詩,還真有點不好意思罵他了。
看來張飛後邊有高人啊,這是變相的叫他出去呢。
簡雍在原地愣了一會,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後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透過木柵欄,簡雍看到了兩道身影,一大一小,一黑一白。
黑高個肯定是張飛了,那個穿白衣的小個子是誰啊?
拉開門閂,打開門,正好對上張飛的那張黑臉。
此時張飛正抱著膀子看著簡雍呢,嘴角的笑意根本就壓不住。
趙霖上前一步,拱手一禮:“見過憲和先生,在下趙霖,特意前來拜會。聽說三叔和先生是舊相識,所以就讓三叔帶我過來了,唐突之處,還請先生見諒。”
簡雍瞥了一眼張飛說道:“張飛張翼德,的確是舊相識,隻不過,好像不是一路人啊!”
張飛輕笑一聲,也不跟簡雍置氣,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趙霖剛纔可是囑咐過了,非必要,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