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日,陸毅的好生活終於開始了,早上王允早早地便去了宮內,現在政局混亂,正是需要如王允這樣的元老。
每次王允走出書房,都不由自主地朝著陸毅夫妻房間走去,隨即才皺眉醒悟,搖搖頭再去宮內。
陸毅呢,大夢悠醒,美人在旁,這日子過得……
於是,王允看見陸毅的時候,陸毅還是一副原來的樣子:看著書本不停地打瞌睡。
天啊!這可是皇宮!這裡是司徒處理政事的屋子!你以為你老夫那書房?王允氣地走過去朝著陸毅腦袋上就是一書本。
“唔?”陸毅迷糊地睜開眼,“到點了?那……那回去吧……哈……”
“你!”王允苦笑不得,此子竟然疏懶如此?頓時扔給陸毅一本記冊說道,“你且將這本批了!”
陸毅看看左右,有些小小的失望,這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呢?
“義父,這本……”
“你且披來,事後老夫自然會細細過目!有些破綻倒是無妨,但若是心不在焉,哼!”
“行行行!”陸毅歎了口氣,取過記冊細細過目。
“……故禮之教化也微,其止邪也於未形……今某特請……”
陸毅奇怪地看著王允,“此為何物?”
“此乃青州奏章,談及教化一事……至於教化,淩宇,你可明白?”
“教化?”陸毅思考了下,說道,“莫非是教育……啊不,是教導百姓之事?”
王允欣慰地點點頭,“然……忠君愛國……唉!如今天下紛亂若此,於教化一事,也有乾係!”
“等等!”陸毅打斷王允的話說道,“前些日之事皆是權謀所害!黃巾之亂乃是國策……”
“閉嘴!”王允皺眉低喝一聲,隨即低聲說道,“你以為此乃何地?休得胡言亂語!”
陸毅頓時一驚,猶豫著說道,“言且不能言?”
“……不能言!”
“……”陸毅一甩手中記冊,說道,“於此,這冊何用?何乃教化?”
“教化便是尊師重道!忠君愛國!待老夫過些時日與你一些儒家卷冊,你可細讀!”
“儒家?”陸毅一聽,頓時響起大學裡學到的知識,言及當時君主為了管理國家,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舉,頓時心中瞭然。
“這便是教化?”陸毅譏笑一句,“皆是權者之輩手段!”
王允一聽,失手打落茶盞,不可思議地看著陸毅,心中巨震,天下果有如此奇才?機敏之處天下皆比不得他!
王允撫須猶豫道,“此乃……治國之策,淩宇……”
“此乃愚民之舉!”陸毅皺著眉頭說道,“淩宇不是對儒家另眼相看,如是一種學說如何能達到至善至美?其中必有遺漏!我等自然查閱百家,找尋答案纔是……”
“莫非是淩宇學的是兵家之道?”王允有些疑惑了,“或者是法家?”
“淩宇皆不曾……不是很精通,略知……”陸毅皺眉說道,“不過兵家法家又有何區彆?兵家乃禦敵之法,法家禦國之法……”
“照你說來,那墨家呢?”王允嗤笑。
“強國之道!”陸毅說的鏗鏘有力。
王允徒然色變,愣神地看著陸毅,喃喃說道,“老夫倒是小瞧了你……”隨即苦笑道,“老夫不是不知,乃是世事如此!大漢尊儒術已有百年……”
“為何不變法?”
王允色變道,“此乃祖宗之法,豈可說變就變?”
“然世事萬端,如今時局,若是繼續沿用儒家,大漢隻會……”
“住嘴!”王允喝了一聲,隨即說道,“待老夫思量!”
陸毅搖搖頭,喝了一口茶,自己是看著這個老頭如此對大漢忠心,才說此言,要是老頭你不聽,那我也冇辦法。
“墨家之事,老夫也是知曉,隻是……”王允微笑著說道,“你莫不是勸老夫變法?”
“變不變法,與我何乾?”
王允無語地看著陸毅,頓時說道,“與其想這些,淩宇還不如想想如何退了那董卓!”
“董……董卓?”陸毅眼睛一瞪,頓時心中大驚。
“老夫冇有與你說及麼?”王允搖頭疑惑著,隨即恍然道,“對了!昨日本來老夫想說的,誰知你小子和我打岔,老夫便忘了……”
“老頭!你平時不是記憶聽好麼!為何單單忘記此事?”陸毅有些著急了,頓時問道,“那……那董卓還有多久到得洛陽?”
王允奇怪地看著陸毅,徐徐說道,“其兩萬軍馬皆在路上……先鋒怕是離洛陽隻有數日之期……淩宇,為何如此驚慌?”
陸毅瞪著眼睛,有些驚慌失措,記得曆史中董卓是個非常殘暴的人……如此一來,如此一來……
“切勿驚慌!”王允遞來一杯茶,說道,“莫非真如朝中重臣所言,那董卓心懷不軌?”
“正是!”陸毅現在儘力想阻止董卓進宮,遂說道,“董卓狼子野心,其行程如此慢,正是靜觀洛陽事變,坐收漁翁之力也!”
“果真如此?”王允臉色一變,歎道,“伯喈!你誤我也!”
“唔?”陸毅一聽,頓時詫異地說道,“關蔡義父何事?”
“淩宇不知!”王允一臉的焦慮,說道,“朝中重臣皆言董卓不臣,老夫本是心中焦慮,一麵令幷州丁建陽速來京城,一麵遣那董卓回那西涼,些個日前,那董卓上得一表,言及心憂皇室,欲引兵護衛洛陽以防宵小,其表中所言,其眾皆在洛陽遠處按紮。
老夫本是有些驚疑,然伯喈與老夫言及董卓之事,言其曾與董卓淺交,言道其為人甚厚,如此一來,老夫思量京中守備甚是不足,便……便允了其所奏!”
“……”陸毅吞了口唾沫,“莫非是蔡義父被董卓所迷惑?”
“怕是如此……”王允悵然道,“此刻唯有速速令建陽趕來,洛陽之兵現僅僅兩萬餘眾,董卓自稱引兵二十萬,老夫所思,怕隻有五萬,但是即便如此,也是麻煩!建陽有精兵三萬,合洛陽軍力,董卓斷然不敢造次!”
陸毅見說動了王允,心下一鬆,頓時問道,“義父數日皆將幷州丁建陽掛在口邊,不知此乃何人?”
“嗬嗬!乃一大漢忠良!淩宇可學之!至於建陽……便是那幷州刺史,姓丁名原,字建陽……曾與老夫厚交,老夫知其為人!”
“丁……丁原?”陸毅是徹底地傻了,那麼說……那個三國第一武力的人也會到洛陽來?丁原的義子……
呂布……呂奉先!麻痹的,有我在,誰勝還不一定呢!
“淩宇?”王允見陸毅神情恍惚,連忙問道,“怎麼了?淩宇?”
“淩宇心甚亂,求義父讓淩宇暫且告退!”
王允細細一看陸毅臉色,發現陸毅臉色慘白,頓時說道,“莫不是受了風寒?也罷!你且回去歇息,讓秀兒燉些補藥與你,你這身骨……淩宇?老夫還冇說……罷罷罷!”
搖搖頭,王允回到主位坐下,心中也憂慮,此子每每所言,一語中地,怕是那董卓果真……
“伯喈……你此間卻是誤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