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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下大事可改乎?

時間觀念或者說是生物鐘不同,也是很悲催的事情,都是大學時的壞習慣啊!

其實,不是崔言來的太早,而是陸毅起床實在是太晚了。昨天晚上多喝了點酒,所以今天日上三竿了才起床。要不是因為崔言來了,陸童把他叫醒,他還要睡一會兒呢。

而崔言本來打算帶著陳琳一塊兒來的,因為昨天聽說陸毅要去洛陽求官,北上幷州抵禦匈奴,便覺得陸毅和自己是一路人,所以,想來和陸毅談談,商量一下具體的辦法。

可陳琳壓根兒就冇有瞧得起陸毅,一個書生而已,會做兩首詩,略微有點家勢,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去抵抗匈奴呢。還說要去洛陽求官,現在朝廷局勢那麼亂,能不能求到官還是一回事呢。所以,陳琳根本冇把陸毅的話放在心上,自然也就不會和崔言一塊兒來。

對於張飛,陳琳就更看不起了,一個武夫而已,要不是看在崔言的麵子上,陳琳才懶得去和他結交呢。而現在崔言居然和陸毅張飛為友,所以,越發連崔言也有一些看著不順眼了,自然也就不會和崔言一起來了。

崔言和陸毅相互見禮之後,便分賓主坐定。

崔言開口說道:“今日前來拜會淩宇,有些唐突,還望淩宇莫要見怪。”

“哪裡哪裡。”陸毅客氣的說,“不知季節前來所為何事?”

“昨日聽聞淩宇欲去洛陽求取功名,北上幷州抵抗匈奴,吾甚感懷,故今日前來詢問詳情,以便同行。”

這時,陸毅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這個事。自己隻是隨便說說罷了,都冇有當回事,想不到他居然當真了,真是慚愧。

於是,陸毅便趕緊說道:“是啊,我正有此意,打算過幾日便動身前去洛陽,順路結識天下豪傑,共建功業。”

“不知淩宇欲求何官,朝中可有援助?”

“近聞晉陽太守一職暫缺,我欲出仕,隻恐自己年紀尚幼,才疏學淺,朝中大臣不依。”陸毅答道。

“恩,淩宇此言亦我之意也。價錢自是好說,且幷州乃苦寒之地,冇有多少人願意去那裡為官的。隻是淩宇太過年輕,恐怕難以服眾。”

“所以,朝中大臣,我必須拜會,不過,憑陸家和老師的影響,士林之人應無異議,隻是怕十常侍不依。”

“宦官張讓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段搖高望張恭韓悝宋典粟嵩十人,朋比為奸,號稱‘十常侍’,蠱惑聖上,陷害忠良,吾不能為國家除此賊,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崔言不由得感慨的說道。

“是啊,可是如今朝中大權卻掌握在他們手裡,我若賄賂他們而求官,士人都會說我巴結宦官,將名譽掃地;我若不去賄賂他們,則我雖想用錢求官,可勢比登天還難。如今,可真是左右為難。”看崔言坦誠相待,陸毅也隻好無奈的說出了實情。

“如此形式,確實很難,隻是不知淩宇心中有何打算,我料淩宇應有所定計。”

“嗬嗬,想不到季節竟如此知我,為了大漢天威,天下蒼生,幷州百姓,我又何須在乎虛名。唉!萬千悲苦,我一人擔吧。”

“想不到淩宇竟有如此胸懷,言深感銘佩,不過,一切皆有變數,不到萬不得以,我們冇有必要和那些閹人打交道。”

“是啊,不到萬不得以,我也不想的,路漫漫兮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也隻能如此了,不知淩宇入幷州以後當如何治政,如何禦敵?”崔言詢問道。

“吾當招募四方流民,屯田經商,發展生產,整頓軍備,操練士卒,並打算全民皆兵,發動百姓,共抗胡虜。”

“如此甚好,淩宇此意深與吾合。”

“我想在幷州施行新政,即四權分治之法,並編練新軍,提高士兵的待遇,使其為國而戰,為家而戰。”

聽到陸毅這麼一說,崔言不由得大為好奇,遂問道:“何為新政?如何四權分治?何為新軍?又如何使其為國而戰,為家而戰?”

“新政者,以彆於漢之舊政也。漢之政,權力過於集中,缺少製衡的力量,所以隻要掌權者失誤,則天下必大亂。而新政便使四權分治,軍政法監四權分而治之,互不乾涉。同時,更令鄉老以參政,成立元老院,以監督各部官員。”見崔言好奇,陸毅便給他解釋了一番。

“此政與三公九卿製很是相似,隻是卻將刑獄之權提出以並列之,那鄉老參政又如何,豈非政令不明,那鄉老可有發令之權?”

“鄉老參政隻行使監督之權,卻不可發號施令。誠如季節所言,此政隻是將刑獄之權提升,與軍政監並列,這就是要突出律法至高無上的地位,爭取作到以法治政。”

“淩宇此法甚好,隻是鄉老參政一事,仍須琢磨。”崔言神態凝重的說道。

“嗬嗬,我知季節必有此慮。”陸毅笑道。

隨即,陸毅又道:“孔子雲:‘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如果百姓知道自己該乾什麼,該怎麼辦,那麼,就可以讓他們任意而為;如果百姓不知道他們應該做什麼,那麼,我們當政者就要告訴他們該乾什麼,該怎麼乾。實際上,鄉老參政,無非是令其自管而已。有時候,當局者迷,當我們發號施令的時候,或許並不知道號令是否正確,隻是憑藉自己主觀的判斷罷了。所以,讓鄉老參政,讓他們瞭解我們的政令,我們才能知道政令是否合適呀。如果合適,鄉老們自會遵從,且樂意奉行;若不合適,鄉老們肯定會百般牴觸的。其實,季節兄也許會說,若鄉老不奉令而行,可強治之。但季節兄一定也知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道理,所以,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若失了民心,老百姓不甘心聽從你的主政,恐怕你的所有政令都隻會是一紙空文的。”

“想不到淩宇所計竟如此深遠,言拜服。如此,實乃五權相互製衡了。嗬嗬。”聽了陸毅的一番解釋,崔言心裡也豁然開朗了。

“恩,事實如此,但元老院並非權力機構,而是監督稽覈權利的地方。這樣各種權利相互製衡,一個部門出了事,其他部門仍然可以運作。權力的分化細化,更便於治政。”

“那淩宇所言之新軍又將如何編練?”崔言又接著問道。

“傳統之軍,乃賤民也,當兵之後,臉上要刺字,身上要烙印,還有連坐之法,如此一來,士兵隻為混口飯吃,從不會想著英勇作戰,所以,軍隊的戰鬥力就不會太高,在戰鬥中就會失利。而編練新軍就是要改變這種傳統的練兵方式,讓當兵成為一種榮耀,讓士兵們為了自己的榮譽而戰,為保衛家國而戰。同時,對於當兵者,要給以一定程度的物質獎勵和榮耀。還要加強對士兵的思想政治教育,讓他們一心為國,讓軍隊成為國家的鋼鐵長城。”

“淩宇此法,真是驚世駭俗。倘若人人都爭著當兵,那該如何是好?況且,國家財力有限,恐怕也養不了那麼多的軍隊?”陸毅說完,崔言不禁又產生了疑惑。

“哈哈,季節實在過慮了,我們可以製定一個當兵的標準,不會讓所有人都當兵的,我們要走精兵路線,兵不在多,而在精。”陸毅笑著說道。

“哈哈,如此我真是多慮了,哈哈。”崔言也不禁大笑起來。

隨即,崔言說道:“想不到淩宇竟如此大才,淩宇才非百裡,乃縱橫天下也。淩宇此政,處處針對漢室之弊病,真乃一濟濟世之良方,可淩宇為何不留在朝中,以待他日主政,何以要去邊疆吃苦呢?”

“嗬嗬,如今你我所說,無非紙上談兵而已,可曾是實事?冇有經過實踐是檢驗,任何真理都是冇有意義的。我胸中雖有丘壑,但說出以後,卻不一定會有幾人相信。而幷州邊塞,為苦寒之地,久遭異族,民生凋敝,人心思變。所以,風纔想去幷州推行新政。若幷州能富,則天下可定矣;若幷州不可行,則天下莫能為也。幷州,為我新政之實驗場也。況且,朝中局勢又如此複雜,留在朝中,恐難有所作為。”

“恩。”崔言點頭沉吟不語。

良久,崔言忽道:“淩宇大才。不知淩宇是誌在一州呢,還是誌在天下?”

陸毅思考了片刻,說道:“老子曾雲:‘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弗爭’,所以,我欲象水一樣洗淨這世間之汙穢,還世界一個朗朗乾坤。”

“淩宇何以看漢室江山?”

“季節慾聽真話耶?謊話耶?”

“當真話耳,雖忤,必為摯言。”

“漢室將亡矣。”

聽到陸毅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崔言臉色大變,手足失措,站立不安。

這時,隻見陸童走了進來,對陸毅說道:“少爺,您早上還冇有吃飯呢,是否進些點心?”

聽陸童這麼一說,陸毅還真的有些餓了。昨天喝多了酒,早上還冇有吃飯,又和崔言談了好半天,胃裡還真有些不舒服。

於是,陸毅便對崔言說:“我等進些點心,邊吃邊聊如何?”

乍聽陸毅說出如此忤逆的話,崔言本欲離去,可一看人家原來一早晨都冇有吃飯,竟然餓著肚子陪自己聊天,崔言便點頭答應了。當然,崔言也是想知道陸毅為什麼會這麼說。

隨即,陸童便送上來了幾碟點心。餓了一上午,乍一見吃的,陸毅就控製不住自己了,和崔言謙讓了一下,便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絲毫不顧禮儀。崔言看得不禁直皺眉,不過看陸毅吃的如此香甜,他不禁也嚐了一點。

片刻之後,看陸毅吃得差不多了,崔言邊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不知淩宇何出此言?”

陸毅笑笑說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和,和久必分。週末七國分爭,天下分裂,戰亂不休。及至始皇,奮世雄才,六國煙滅,並之於秦。秦二世昏庸無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我大漢高祖斬白蛇而起,與楚相爭,三載而一統天下,洪武修治,天下太平。及至王莽改製,天下禍起,光武中興,延續至今。今靈帝當朝,親小人,遠賢臣,寵宦官,責士林,朝綱紊亂,民不聊生。此誠危機存亡之秋啊。若一人高呼,則天下戰亂將再起,到時候,群雄並起,征戰逐鹿,漢室江山恐難再繼。”

聽聞此言,崔言不禁大驚失色,因為陸毅所言非虛。若誠如陸毅所言,則天下不久將大亂矣,而事實上,如今天下便已亂象叢生了。而更讓崔言害怕的是,陸毅居然對此有如此準確的預見,還提出瞭解決的辦法。不由得,他對陸毅的敬畏又多了幾分。

“若誠如淩宇所言,淩宇是想做王莽呢,還是想做周公?”崔言試探的問。

陸毅想了一會兒說:“若漢室可扶,必做周公;若皇帝昏聵,當擇賢人或取而代之。”

實際上,這些話雖然有些大逆不道,但是,話都說道這份上了,陸毅也就無所顧忌了,這話說不說也都無所謂了。並且,崔言對自己也冇有什麼威脅,自己的這點心事,告訴他也無所謂。考慮到這些,陸毅也就實話實說了。

一聽這話,崔言在心裡又開始疑惑了:“此人也是世家子弟,飽學之士,又極負才學,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果然有取而代之之心。”接受了二十年忠君思想的崔言,自然是無法認同陸毅的理論,並漸漸有些厭煩陸毅了。

“想不到此人竟是王莽一流之人。”這是崔言在心裡對陸毅的評價。

陸毅看出了崔言的疑惑,便趕緊說道:“或許,季節認為風是一個大逆不道野心勃勃的人,然季節可曾想過,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皇帝者,亦非一人之皇帝也。天下生殺大權,皆掌在皇帝手中,倘若帝王失足,誰可改之?人的權力越大,人的責任也就越大。掌大權之人,一個小失誤,就可令天下大亂,萬人受害。所以,天下之失道,實為帝王一人之失道也。欲使天下太平,掌權者必為賢明之人。若非如此,當分權以製之。

吾非要取而代之,然為了天下蒼生,有時則不得不如此。自周平王東遷以後,天下便出現了王室衰微諸侯爭霸的局麵,齊桓公晉文公楚莊王,先後為霸主,人稱‘三霸’,甚至一如蠻夷的吳越之國皆加入爭霸序列。自三家分晉以後,韓趙魏楚燕齊秦並稱雄一世,史稱‘七雄’,由此混戰連年,直至秦之一統。當是時,三霸七雄皆以己為王,其眼裡尚有王室耶?

秦之暴政,終成大亂,故陳涉起義時便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此亦三霸七雄之心也。而高祖出身若何,無非泗水一無賴耳,最終在楚漢相爭中勝出,終有天下而成帝王,向使當時項羽獲勝,此結局又當如何?夫帝王者,無非掌權之人耳,非天子也。若為天子,又有何憑證?即為天子,那周天子為何竟大權旁落,以至失國,那秦天子為何又身首異處?

故此,人人皆可為天子,然,卻無人具天子之才。夫天子者,舟也;民者,水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社稷為重,民為貴,君為輕。天子當以天下百姓之喜怒為己之喜怒,當以天下萬民為己之子女,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誠如此,則天下可治也。”

聽完陸毅的一番話,崔言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誠然,陸毅的話太過驚世駭俗,已經在他的心裡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冷不丁的接觸到這樣的言論雖大逆不道卻句句成理,崔言一時半會兒還是接受不了的。不過,陸毅也不著急,你慢慢想吧,想的越久,證明你研究的越深,就越會讚同我的觀點。世俗和權威一樣,都是經不起考驗的空架子,事實勝於雄辯,在現實麵前,一切世俗的東西都會變得脆弱的。

陸毅在崔言如此迷惑,又接著說道:“季節覺得風可是大奸大惡之人,可是令天下亂起之人?”

崔言想了想說:“吾與淩宇雖相交甚淺,但一見如故,我知淩宇絕非亂天下者。”

“如此甚好,不枉我與季節相知一場。誠如吾所言,天下大亂將至,我願竭儘所能,蕩平亂世,重現人間太平世界,不知季節可願助我一臂之力?”陸毅最後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見陸毅如此詢問,崔言冇有馬上回答,隻是說:“吾且回去思之,明日可與君答覆。”

“也好,季節且仔細斟酌吾之言語,我則在此恭候佳音了。不過,今日吾心甚慰,當賦詩一首送於季節。”

隨即,便聽陸毅吟道:“仗劍行千裡,微軀感一言。人生感義氣,功名誰複論?”

聽聞此詩,崔言不覺心中一動,不過,他還是告辭而去了。

崔言走後,陸毅便和陸童又上街閒逛了。累了之後,便回客棧吃晚飯,吃完晚飯,略坐了一會兒,陸毅便去休息了。

這一夜,陸毅似乎睡的很安穩,可那崔言,卻陷入了人生的艱難抉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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